了,特地去买来送她。青雅垂着头,手指抚上油纸包,摩挲几下,心口发闷。
“好,多谢了。”
她近乎低喃,嗓音飘渺,像猫爪子挠在他心肝上。宋钰卿垂眼盯着她发顶,今日她没梳发,墨发散在背后,更显单薄。之前见她都是浓妆淡抹总相宜,这回她素面,反而清秀许多。宋钰卿更倾心她素面的模样。只是她太瘦了,肩胛后边突出骨头,俯视的角度看她,她的下颌都是尖的。
宋钰卿准备离开,还没开口道别,屋外楼梯口处传来喧闹,像有人在闹事。屋中两人竖耳细听,外面的脚步声是朝着青雅屋子来的。
“老子花了那么多银子在那娘们身上,她就是残了废了,今儿也要给爷唱一首,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赵贵才骂骂咧咧,青雅见宋钰卿稳稳不动,急忙催他,
“你快走,被发现了他们不会饶了你。”
楼里有专门的打手,他这样贸然闯入她的房中,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无妨,别怕。”
宋钰卿等着闹事者进来,赵贵才一脚踹开门,接着便是老鸨子心疼的声音,
“哎呦,那可是上等木材做的哟,赵公子,您瞧瞧,瞧瞧。”
“老子赔不起?”
赵贵才十分猖狂,进了里间,看见里面站了个男人,立马怒气更盛。
“原来是有人出价更高,你倒会拜高踩低。”
赵贵才怒气冲冲,要把这砸个稀烂的架势。老鸨子见了宋钰卿也呆了,尖着嗓门质问,
“你是打哪来的?”
宋钰卿冷笑,解下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他母亲在他生辰时送他的,价值连城。
“这个你拿去,从此往后青雅姑娘是我的人,谁也不接见。”
这一出手,立马显出谁是真正的富贵有余来,这玉佩成色难得一见,可跟前这位公子连眼都不眨一下就送了,可见是家底丰厚的。
老鸨子收下玉佩,满是殷勤,转而又向赵贵才赔不是。
“这个楼里的规矩,谁出的价码高,姑娘归谁,赵公子,您请吧。”
赵贵才上下打量宋钰卿,一双鼠目皆是嫉恨,又侧目扫了一眼青雅,见她眼中含情望着宋钰卿,骂道,
“不过一个烟花女子,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下贱货,还真清高起来。若有本事,叫他娶你回家才是本事。我呸!”
此话一出,青雅如坠冰窟,十指紧紧抠着衾被,这些话她不是没听过,可当着宋钰卿的面说出来,那种□□是千倍万倍加负在她身上的。她泫然欲泣,对上宋钰卿的目光,
“公子,你快些走吧,我还病着,别牵累你染了病气。”
青雅面色戚戚艾艾,宋钰卿见她受委屈,也失了理智。新仇加旧恨,宋钰卿直接挥拳过去,赵贵才捂着眼睛嚎丧,今天没带随从来,他势单力薄,知道见机行事,连滚带爬的跑了。
江牙儿在戏园子门口急得打转,终于等到宋钰卿回来,急忙问他去了何处。
“见个人罢了,好了,咱们回去。”
江牙儿猜到他去见谁了,嘴巴动动,想提醒几句,又怕他见怪,最终没开口。只是谁也没料到,第二日晌午时分,赵贵才带人闹到宋宅,顶着乌青的眼圈,嚎丧不停,叫嚷着宋府仗势欺人,借着家中有人在都城为官,欺辱他这个平民百姓。他这一闹,村里的村民全都闻风而来,等着看这出热闹。
自搬来这郓城,还从没有人来闹,巧姐安排人出去先稳住赵贵才,疾步去了宋钰廑的院子。“寿喜,劳烦通传下,外面有人闹事,扬言二公子仗势欺人,白白打了他。”
寿喜一听,脑仁直疼,他就知道这宋钰卿总有一天要惹出事。
宋钰廑听后倒是没发怒,闲闲饮了一口茶,反而笑出声来。
“他在外面骂的什么?”
“说二公子色令智昏,酒囊饭袋之徒,为青楼一个烟花女子平白打了他,还说二公子拿,拿咱们老爷在朝廷的官威压他。”
寿喜也去门口听了会,闹事的人满嘴胡言,他气得差点要出去揍人。
“雨亭呢?”
宋钰廑起身往外走,他倒要听听,那人还能吠出什么话。
“二公子现下不在宅子里。”
“那个江牙儿呢?”
“跟着一块出去的。”
“叫人唤他们回来。”
“是。”
宅子大门缓缓而开,赵贵才熄了声,朝前看去,只见一位身量体长的公子踏步而出,脸上还挂着浅浅笑色。
“宋钰卿呢,叫他出来!”
赵贵才没把宋钰廑放在眼里,看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更加叫嚣。
“他等下便来,你有什么冤情,尽管和我说,我是他大哥。”
宋钰廑咳了几声,病弱不堪,赵贵才不屑一顾,借着自己得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