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楚国,这桩桩件件,野心昭然若揭,而昌平君乃是楚王之长子,同华阳太后来往甚密,难道您就不怕,哪一日秦国赴了东周的后尘吗?”
夏太后一阵心神激荡,听她说完这长篇大论后,已然面有惊色,但她谨慎了多年,也不会轻信于人,反而是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白珠,“王太后巧言善辩,但我不过是一深宫妇人,家国大事,插不上手,王太后说华阳太后同昌平君来往甚密,可王太后和吕相国,也是多年故交啊。”
赵姬之前胡作非为的印象已经开始根深蒂固,夏太后有这样的怀疑也是情理之中,幸而白珠来得及时,阻止了嫪毐的出现,不然她的那些风月事,和世人不齿的异样眼光,就足够让这个任务失败上百次了。
她垂眼道:“不瞒您,我跟吕相国已经分道扬镳了,不论你信与否,这事对您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昌平君的那位姬妾到底在您名下,母女偶尔相见,谈论谈论一些‘家事’,说上几句体己话,也是情理之中。您不过是上下嘴皮子碰几下,若是成功了,可解您的顽疾之苦,若是失败了,也不妨碍您独善其身,这桩买卖,您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
果然不出所料,夏太后开始沉默了,人一沉默,就代表他在思考,衡量利弊,或许这真的算是一桩不错的买卖,那严寒交迫,她痛得下不来床的日子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她从来没什么大抱负,只求身体康健,日子平安,可眼下一年不如一年,实在是叫人有点熬不过去了。
事实上,再过三年,夏姬就会因缠病而逝世,白珠料定她如今是很难熬的。
“好,我答应你,只是王太后要我怎么说?”
白珠唇角勾起一抹漾开的笑意,“您叫我妍儿就是了,这么一口一个王太后,您可是长辈。”后附耳同她低语了几句,趁着浓夜裹身,让柳眉把人送回去了。
送走了夏太后,白珠又开始盘算着招揽人才的事情,她记得这个时候李斯已经进了秦朝,在吕不韦手下当一个不知名的小官,但他应该还没有接近嬴政的机会,是直到嫪毐之乱后,才到嬴政身边来出谋划策的。
还有那位兵家四圣之一的尉缭,这个时候应该还活动在魏国,以及在后面统一六国横扫千军名将的王翦、王贲父子,还有造笔造筝,威震匈奴的蒙骜之孙蒙恬太多太多英雄人杰,等着她抢先去发掘,占为己有了。
思及此处,白珠不禁热血沸腾,比之前在三国时期更加摩拳擦掌,果然规则的难度越大,就越能激起胜负欲。
三国时期她尚且可以靠着灵力,用拳头打出胜仗,但眼下她只能深居内宫,凭借转动脑子和口舌,让赵姬名留千史,这真是一项难以完成的挑战。
她一面制定详细周密的计划,一面调动着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挑灯夜读那一卷卷繁重又晦涩的竹简,等到猛一回过神,只听见外头呼啸的风声。
她看不懂战国时期的铜壶滴漏,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这竹简实在是太麻烦了,白珠打算将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以后,开始琢磨着手造纸一事。
“王太后。”柳眉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白珠揉了揉发胀的眼叫她进来,“人都送回去了么?”
柳眉说送回了,复诺诺道:“就是奴婢回来的时候,听到听到有人说,玉房姑娘似乎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