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多多照拂。”
“我自会秉公处理。陛下明辨是非,各位不必忧心担上不关自身的罪责。夜色已深,如无要事,便各自退去吧。”
“至于你,”林江鹤意指站于身后的女子,脚步不停地向马匹走去,“也赶紧离开。今日之事是你无意为之,官府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关于此事,若有不解之处,大人可以来点香阁找我。”目送林江鹤上马转身,女子自顾自说着。
并未予以回应,林江鹤带领众人远去。
周遭仍是狼藉一片,市务司的人忙于恢复夜市秩序,摊贩们收拾铺子准备关门。女子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心满意足地离群而去。
街道宽阔,乌云掩蔽月色,周遭陷入黑暗,长长的影子消失,女子的鞋履声在石板上轻叩。
动作自然地拐入死胡同,行至尽头,女子回转身,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钳住了跟踪者的脖子,将人牢牢地抵在墙上。
后者惊慌失措,两手扒住女子的手挣扎。
“出了观景台,阁下就跟了我一路了,可有所收获。”
跟踪者的喉咙发出嗬嗬声,明显是想出声又答不上话。
此人不断挣扎,反抗也只是握着女子的手往外拽。女子慢慢松开手,跟踪者马上捂住脖颈,连声咳嗽,说话的嗓音无比嘶哑,“你一女子,力…力气竟如此之大,吃什么长大的啊你。”
女子心说,她并非空有力气这么简单,不自量力就要承担不自量力的后果,“自我走出亭中时你就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了。说吧,你意欲何为。”
“什…什么鬼鬼祟祟,我可没想对你图谋不轨,我是有所求才跟过来的,谁知道你奔着杀了人的地方就去了,我哪敢在那里问你。”
他叉着腰做出一副神气的样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陛下御笔亲封的民间采风画师秦钟,专画各类人物的画师秦师启!跟着你只是想以你的相貌入画。”
“哦。”女子转身就走,对这件事提不起丝毫兴致。
“诶诶,别走啊!”这位叫秦钟的画师将刚刚被女子掐住脖子险些断气的窘况抛之脑后,追上去,喋喋不休地说着:
“刚好你知道我的来历了,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是奉旨办事,所有画作日后都会收录进各类典籍,子子孙孙传下去,等你死后也会有人看到你生前的相貌,多么有意义的事,你考虑一下。”
女子冷声道,“恕不奉陪。”
“不应该啊,以往我这么一说她们都答应了。姑娘,你再考虑一下,夜里作画多有不便,明日,明日约见如何?”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死胡同,女子仍然态度坚决,“是我的拒绝还不够直接吗?人物画以人物为材,满大街都是人,想找一两个并非难事,秦画师之请恕我不能应允。”
“人固然好找,但是合我心意的实在不多。”秦钟不屈不挠,“不白让你入画,我付酬劳。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请告知于我,夜深了你也该困乏了,就此作别,明日我再去拜访。”
此人既说是官场之人,女子心生一计,“不如这样,秦画师若能请来大理寺卿林大人到点香阁与我一见,我或许还能考虑一下,酬劳分文不取。”
“这个…”秦钟沉吟片刻,“也罢,我与他来往不多,只怕有些唐突。但是见个面不算难事,我去试试,要是帮你把人带过来了,你可不要忘了你给我的承诺。”
“那是自然。”
两人各自走上回返之路,刚走出几步,秦钟停下了,突然回头,“姑娘还未告知在下你的姓名,下次再见该如何称呼啊。”
女子也停下脚步,她听过太多人的名字,如今都已经记不清了。
初见时,询问对方的姓名是为了记住彼此,方便称呼,最先记住的未必是彼此的名字,但是最先意识到开始忘记对方时一定是忘记了姓名。
呱呱坠地之时,世人便被冠以姓名,未必要独一无二,只是出门在外谁都要有个姓名,“何以止戈,我姓何。”
“何以止戈?”秦钟的脸上是大写的诧异,“我很容易当真的,你可不要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