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小当家两条腿倒也没落下,迈着小碎步捣腾得飞快。
“还咬死他呢!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被揍得差点都去见阎王了!”
袁二公子充耳不闻,拽着姑娘穿过僻静的小巷来到了大街。高阳跟在后头看了一路的好戏,忍不住想笑。但与此同时,他也摸不透自家少爷到底想干什么。今天,他们是要去南夷山拜会惠明真人的,是师徒重聚,带着外人去那种与世隔绝的灵杰之地显然并不合适。
街巷的嘈杂很快打断了他的猜测。与此同时,袁赫贤也给他找了个活儿干。
“高阳,雇辆马车,我们出城去!”
瞿飞燕一听,这才不肯走了,“城中也有观音庙,我们还要出城?”
一男一女当街拉拉扯扯,自然引得路人驻足观看外加指指点点。
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卯足了劲甩了甩胳膊,可说话声却小了,“你松开我,别叫人看了笑话去!”
手腕上的力道一下子就松了,她拘束地揉了揉自己的腕子。方才提了一句严武,惹得人脸色铁青,瞿小当家怕严武还要倒血霉,只得投其所好去哄一哄。
“二公子,你昨儿才刚醒,就别到处乱跑了。烧香这件事什么时候都能干,不急着非得今天。改天,改天我陪你去行不行?”
“我是去烧香,怎能算是乱跑!”他一本正经,“而且本少还就急着今天干这件事。”
瞿飞燕继续揉自己的手腕子,开始瞎猜,“你赶时间?难道我们要离开夷城了?”
袁赫贤知道这姑娘不傻,却也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慧。但后面的路,他不能带着他们,尤其是她。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么刀子也就落不到他们头上了。
袁二公子面不改色,“我出门前翻了黄历,今天宜烧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你这香烧得也太草率了……”瞿飞燕白了他一眼,心安理得地触他霉头,“你也不怕月老不乐意,赏你一段孽缘!”
“孽缘也好,不赏也罢!反正爷已经有一段良缘佳话在手了。”
她瘪了瘪嘴,刚想呛他一句,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跟前。车旁跟着个高阳。
“少爷,车来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袁二公子伸手掀了一边的车儿帘子,“瞿姑娘,请吧!”
他说话不中听,瞿飞燕心里不舒坦,自然便不愿。再者,她着实是有点担心浑身都不利索的严武。
“瞿姑娘,你是要我抬你上车,还是……”袁赫贤嘴角一吊,“我这儿符咒可是有很多的,放着也是放着……”
瞿飞燕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今日自己是没的跑了,只好乖乖跟人走,免得脑门遭殃。
马车一路往城外去,抛开了市井的喧闹,往他熟悉的那一方净土飞奔。那是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远离世俗,也没有勾心斗角。心境渐渐平静下来,马车上的袁赫贤享受着久违了的安宁。
出城往南夷山有路,因为南夷山上有座香火十分兴旺的庙,名扬八方。
这一路行得十分顺畅,还未到正午,他们就到了山脚下。
前来烧香的人络绎不绝,是以车夫不愁回程没的生意做。
庙建在了山腰上,上山亦有路。在爬了一段坡路后,便有一片火红的枫叶林子出现在了眼前,如同火烧一般,中间却劈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石云梯。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
瞿飞燕隐隐觉得腿酸,望着这千层台阶迈不动步子。
“这香烧得……委实考验人的诚意……”她当即打了退堂鼓,“反正也是你去求姻缘。我就不奉陪了吧,二公子。”
袁赫贤拽着她就要往上走,“来都来了。”
“你别拽我!别拽了!”一句话不合他的意就要当众拉拉扯扯,瞿飞燕简直怕了他了,“我真不去,我在底下等你还不成嘛!”
高阳当机立断,“少爷,我在这里等你们。”
她被生拉硬拽,一步三回头,“我跟你一起等,一起!”
“不行!”袁二公子不容置喙,“高阳可以在这里等,但你得陪我上山。”
高阳一听,松了一口气,当即就扎在了原地不动了,目送她离开的目光透着怜悯。
瞿飞燕虽然不信神佛,但在庙堂附近她也不敢造次,唯恐得罪了天上不知道哪一路的神仙要倒一辈子横霉。是以,她把声音压得极低。
“二公子,我又不烧香,我也不求姻缘……”
“那就陪我烧,陪我求。”
“我为什么要陪着?”她哭丧着脸,“你烧你的香,求你自己的姻缘,与我何干?缘何要累我一双腿啊!”
“那不求姻缘了。”他板着张脸,“求子总与你有关了吧!”
瞿飞燕当即在台阶上栽了个跟头,脸红到了脖子根。
虽然袁二公子今晨又敲了敲窗户纸,但并没有捅破。这都还没到正午,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