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言语试探到拉拉扯扯,再到明示暗示,进展实在是太过□□猛,叫瞿飞燕有点招架不过来。遂觉得他似乎是过于心急了些,仿佛是在赶时间。
再者,就算是要一起去求子,那也得先拜堂成亲吧!怎的就连下聘提亲都给直接跳过了呢!
袁赫贤扶了她一把,表情倏而认真了起来,“飞燕,师傅于我,胜过至亲。”
她又是一愣,没明白求子和师傅有什么关系。
“走,我带你去见她。”
瞿飞燕登时傻了,“见……你师傅?”
“嗯,见我师傅去。”
瞿小当家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见师傅意味着什么,不由得脸更红了。脸红的同时,她也开始拧巴了起来。
“见……师傅啊……不去行不行?”
袁二公子不厌其烦道:“来都来了!”
“那你也没同我说是来见师傅的。这么突然……”她边十分不情愿地跟着走,边小声嘟哝,“你早些说,我也不至于什么都没准备。空着手怎么见你师傅……”
“心性骨相,远胜过外表皮相的繁华。师傅乃道中人,不在乎这些的。”
瞿飞燕默了默,意味深长,“那你作甚往自己身上贴符咒把伤掩起来!”
袁赫贤也愣了愣,没想到她脑回路会突然来了个大拐弯。
“怕师傅以为我出山在外混得不好。”他边走边唉声叹气,“师兄师姐们都没让师傅操心,我也不能给底下的师弟妹们立坏榜样。”
瞿小当家虽然已经年芳二十有四,却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家长,难免忐忑。
“我俩就这么甩着手去,真的没关系吗?不带点儿什么吗?”
“又不是回娘家!”袁二公子毫不在意,“一会儿留点香火钱意思意思就行了。”
高阳被他们甩在了身后,不多时就彻底消失在了远方的红树林里。
秋风过顶,叶落归根。天上下了一场红雨,仿似在为归来的游子接风洗尘。
虽然身旁景色美如画,但瞿飞燕却无心欣赏。她心里七上八下,还感受到了虔诚需要付出的代价。身后的白石阶梯向下绵延得无边,而眼前的烧香路却仍旧望不到尽头。道两旁的林子就像是炙热的火焰,染红了天际。
身边上上下下的人越来越少,也不知是在何时,这条漫长的道路上只剩了他们两个。
瞿飞燕早就力不从心了。她想就地坐下,捶一捶自己的老腿,却又怕袁赫贤觉得她矫情,只得咬牙硬挺着。但渐渐的,她跟不上他的脚步了。前面的袁二公子倒也不催她,只是默契得放慢了速度,还不时回头看过来。瞿小当家常年行走在平地上,脚劲尚可。但论爬山,她还是逊色了。
袁赫贤索性停下来等她,眼底含笑,朝她递出了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