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忍冬想要救结香,是他处心积虑想要杀死她,诱她破戒被巫力反噬的虚心假意中,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想要救她。
他没有了纸伞,进不了谭家的大门。便篡改谭灵峰和谭夫人的梦境,恐吓他们以为子鱼又回来了。
那样的人他知道畏威而不畏德,只有足够凶狠,他们才会屈服。
为此他用一魄驱使结香的影子化成厉鬼的模样跟随在她的身后,误让谭家人以为她并非善类。而是能够驱使恶鬼的巫师,对她充满畏惧之心。
但是对于此,她只是觉得多次一举了。
她是巫师法力高强,自然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再话下。
怎么会需要他去救,他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伤了自己去救仇人之徒!
萧忍冬迈步如风,吭哧吭哧地往外走,那决绝的身影大声宣告着他的愤怒和懊悔!
他再也不要救那个女人了,早点杀掉她吧!
他在心中声嘶力竭的咆哮。
“萧公子,你别生气,我真的很感谢你的!”
结香背着包袱快步去追前面的黑影,但是听见她的说话声,萧忍冬的脚步走的更快了。
“萧公子,你慢点,天快亮了!”
她边跑边喊,看见了天边开始泛鱼肚白。但越是追赶,前面的鬼跟脚下生风似的越走越快,直径将她甩下了。
萧忍冬在第一缕金光闯过云层时停下了脚步,炙热的阳光落在他脚尖上。鞋面开始蒸腾起雾气,有灼烧尸体的恶臭飘上鼻间。
他感觉到了疼,也才发现结香不见了。
回过头去,巷子里空荡荡的。
她.....她走了?
萧忍冬神色有慌乱,四处张望,在阳光灼穿鞋面前避到了一旁的屋檐下。
但是屋檐下是一扇小门,门上贴得有门神,他一靠近就被金光打了出去,踉跄地退到开。
“萧公子!”
忽然结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萧忍冬险些跌倒的身子被一扶才稳稳站好。
“公子没事吧,天亮了你不能再在外面乱走了,太阳会晒死你的。你先用这个对付对付,我知道伞在哪儿,我们马上去找。”
她不知从哪儿弄来顶斗笠,上面罩着黑布一直拖到地面。也不管萧忍冬铁青又尴尬的脸色,踮脚便往他头上带去。
“公子将就将就,没事的。”
“不用了,姑娘的事不用在下管,在下的死活也同姑娘无关!”
萧忍冬还在生气,只是他不知是气结香,还是气自己软弱。
他明明是只复仇恶鬼,却要仰仗在她的鼻息之下。她还是他的仇人之徒!
“哎,萧公子你不要命了!”
萧忍冬气呼呼的将斗笠摘下,结香感受抓住他的爪子将斗笠又按在他的头上。
“不用你管,我本就孤魂野鬼,是死是活自有天命,不劳您这法力高强的法师费心。”
结香闻言并不生气,拽着萧忍冬想要斗笠的双手,弯着腰从斗笠黑布的缝隙中去看他。
“公子不要生气了,我很感谢你救我。也是你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也是人,可以不用无所不能。公子真的真的对我很好,谢谢你。”
她看着斗笠下的眼睛,不知是日头出来有些晒还是如何,脸颊烫烫的。
双手拽着萧忍冬的胳膊微微发软,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要摔到他的身上去。
结香知道自己应该现在放开萧忍冬的,又怕他伸手去摘斗笠,软着温腻的声音哄道:
“公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萧忍冬心脏微微一窒,从未听见她用这般的声音同自己说话。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这个女人手中的猫,养猫的姑娘抓着猫爪将猫咪举到自己跟前。恶狠狠的埋进猫咪软乎乎,毛茸茸的的肚子上问它还敢不敢生气了。
看着水盈盈的杏眸,殷切的眼神,萧忍冬突然害怕她真的就扑到自己的怀里来。
“嗯.....”
他慌乱的从薄唇中溢出一声微不可觉嘤咛,避开结香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掌心中是血肉模糊的灼伤,虽然已是在逐渐修复,却仍旧能看出昨夜的惨烈。
萧忍冬为能够进谭府,伸手去推了那扇贴着门神的木门。
“这是因为我是不是?”
结香捧起他的手掌,眸子中流露出隐隐的心疼。
才知道自己适才确实是有些狼心狗肺了,人家为自己受了伤不感恩,反而责怪他牵连自己。
“萧公子你别怕,灼伤会好起来的。”
她拿出包袱里唯一的一块手帕撕成两半包裹在萧忍冬的伤口之上,其实他的伤口会自己痊愈的,根本不需要像人那般包扎上药。
结香忙完后才迟钝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