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澜张了张嘴,迟疑了片刻才回答:“买的。”
楚星洲正半信半疑,忽然自浴房传来一阵响动,还不等楚司澜出声阻止,楚星洲已经迈步进来浴房。
那道绣着飞鸟的绢纱屏风成了最后的遮掩。
楚星洲尴尬地停下脚步。
他隔着屏风去分辨后边模糊的身影,心里知晓那是个男人。
他不应再看去,又实在抓心好奇到底是那个男人,他自然不能任由楚司澜和别人这样隐居在此,但他也不能直接掀翻屏风过去。
楚司澜轻咳一声,亦是半晌没说出话来。
楚星洲:“妹妹,你们二人收拾好,我在院子里等你。“
这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这野男人到底是谁了。
楚司澜没旁的办法,只得绕过去,抿唇看向玉涟极。
玉涟极也是相当委屈。这响动实在是刚才楚司澜走得急了,舀水的瓢没放稳忽然掉了下来。
玉涟极瞥了眼架子上即将倒流干净的沙漏,解释着:“马上就一个时辰了。”
要不然他刚才完全可以躲开楚星洲的目光。
楚司澜有气无力,“那边泡完再出来吧。”
虽然她不在意名声,但是她在乎外祖父母还有舅父舅母哥哥妹妹的关心。
今天她解释不清楚,楚星洲是一定要和家里说的。
楚司澜先一步来到院中,缓步行至楚星洲面前,她抿抿唇,低声解释。
“玉二公子中了毒……”
楚星洲当即沉不住气。“我就猜是他!我就猜你要这么说!”
“哥哥,你听我说完。”
楚司澜急忙安慰住楚星洲,将玉涟极毒发后记忆错乱的事情已经这几天两人的相处,一五一十与楚星洲交代了一遍。
楚星洲满脸狐疑,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诓骗他。
“我也是怕回府之后他非要跟着前往,再吓到外祖父母。”
“哥哥,这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但请你不要与家里人提起。”楚司澜明眸写满哀求,身旁楚星洲被那些规矩教条框束非要闹到外祖父母那里。
楚星洲的确如此想的,若楚星沚在外和男人长久独处,日夜相伴,他比如将她带回家,交给祖父处置。
眼前的女孩也是他当成亲妹妹一样的人,楚星洲必然是要带她回家,与祖父言明的。
正在这时,房檐上瓦片突然一滑,咔嚓一声砸在青石地上。
楚星洲抬头看去,只见自房檐上,两个男子身手利落落在院中。
一身轻便劲装的男子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白衣美男,对楚司澜说道:
“楚姑娘快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楚星洲闻言,目光惊诧地看看楚司澜又看看白衣美男。
“楚司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濯轻轻弹掉身上的灰,瞥了一眼楚星洲,他并不认得此人,但楚司澜与谁人来往,也不需他多言。
楚司澜何尝不清楚楚星洲的震惊,可现在他也顾不得太多,只定睛细看那白衣男子。
“大师兄?!”
楚司澜不敢相信,宋濯竟然找到了大师兄!
自前世她被送到西临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大师兄,曾经苦苦期盼的消息,最后却等来了大师兄的死讯。
但如今,隔着两世,大师兄好好站在她眼前,依旧俊逸洒脱。
失而复得竟是这样让人欣喜的事情,楚司澜三两步便跑了过去,像孩子般抓住她大师兄的手。
华物懵怔地望着眼前簌簌落泪的小师妹。
“阿玉欺负你了?”
还不等楚司澜回答,不知几时出现在廊檐下的玉涟极快步而来,几乎一瞬间,就把楚司澜的手夺了过来,神色戒备地看着高大俊美的华物
楚司澜回神,可能在玉涟极的认知里,这大师兄也是会和他抢老婆的人。
一旁的宋濯眼底划过一丝玩味,看看华物又看看玉涟极,最后又看向石凳上傻坐着的楚星沚。
他忽然就好奇了,这位又是个什么角色,什么心态。
楚星洲……
楚星洲要炸了!
一晚上看见三个男人同时出现在妹妹的小院里,楚星洲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什么都别说了,楚司澜,你先和我回家。”
.
转眼便是宫宴之日。
自那日回府,楚司澜在楚国公府待了得有五六日。
她好说歹说终于解释清楚后,还是被楚星洲带回来国公府。
面上的理由是因为她要准备宫宴之事,简单学习礼仪规矩,裁制衣裳。
暗中的原因,自然是她觉得,石芳小巷的院子里男人太多。
楚司澜和华物交代了玉涟极的情况后,反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