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左原是打算和陈王合作共同寻找帝业藏再独吞。届时,她带着宝藏与军权一起助玉涟极上位。
但忽然冒出的楚还,让傅阳左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陈王说,早已验过楚还只是一个寻常的秦家门徒,而且药王谷是姓戚的,楚还只是恰巧与楚司澜同姓而已。
傅阳左不相信。
或者是,任何一个姓楚的医女都会让傅阳左想起楚司澜。
她做梦都想除去的人。
可这个平凡的女人?
傅阳左怀疑自己是否想错了。
她正思索不定时,只听一道朝思夜想的男声传来。
“楚楚,吃饭了。”
楚司澜心下一惊,目光转向门口忽然出现的男人。
只那日受了挫折之后,玉涟极愈发研修厨艺,他的确尝不出味道,便标记好各类调味,并记好一次应取多少。这几日他做得东西依旧难吃,但至少可以吃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前来送饭。
楚司澜拦不住他,只能让他遮掩住自己那张异常夺目的脸庞。
此刻出现在紫和堂后门的男人虽然是俊美的,但也只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俊美,与他原本的脸庞相比,云泥之别。
柜台后,盘账的掌柜识相地支起身作势退下,“老板也歇歇吧,姑爷还真是会心疼人,又来给您送饭了。”
姑爷?他们两人是夫妻?
傅阳左闻言定定看着他,狐疑不解。
她自然不会认错玉涟极的声音,清越低醇,温柔却又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可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玉涟极,若是玉涟极自然也不会成为别人的夫君。
她看着那男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径自上前将食盒放在楚还面前,一边打开食盒,一边低声解释着什么,期望得到女人的认可。
这样的姿态,也绝不是玉涟极能做得出来的。
有小二上前,“客官需要点什么?”
傅阳左闻言缓缓收回目光,她轻轻瞥了身边的婢女一眼,婢女立刻会意上前搭话。
从紫和堂出来,傅阳左目光阴沉地回望铺子里的男女,如果是楚司澜自己一人易容倒无可厚非,可是玉涟极没道理陪她胡闹?
难道楚还真的只是个普通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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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司澜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一层层涟漪。她挑拣着玉涟极送来的饭菜心绪早不知飞向何方。
看着一旁为她剃鱼刺的玉涟极,楚司澜忽然开口。
“刚刚那位女客人看着有点面熟啊?”
玉涟极继续手上的动作,未有半分停顿,轻声回应。“许是见过。”
“你不记得么?”
她的语气有些奇怪,引起玉涟极的注意。
“我不曾见过她。”
他漆黑的眼眸深深凝望着她,一字一句道。
楚司澜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下一瞬她撂下筷子,男人便熟练地递过帕子。
楚司澜没接。
他怎么可能没见过傅阳左。
御街惊马,傅阳左几乎被马蹄踏烂时,他只是挥了挥手,便凌空扼住缰绳。
前世,傅阳左不知和她说过多少次,两人初见时,他如同从天而降的神,隔着数十丈,她看见他倚在高楼栏杆上,长指翻覆间,惊马翻倒在地,她保住了命,却丢了心。
楚司澜豁然起身,往后院而去。
玉涟极也搁下碗筷,蹙眉回忆起方才的女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能让最近他还算不错的楚司澜置气离开。
掌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抄手踱步来到玉涟极身边,他小声说道:“姑爷快去看看啊,老板不高兴了!”
掌柜其实很是佩服自家姑爷入赘的勇气,这入赘的姑爷日日殷勤伺候,还伸手和女人要钱花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同是男人,他也看出来傻姑爷殷勤的确是殷勤,但有时候却不懂女子心思。
比如现在,他便看不出来媳妇不高兴了。
玉涟极愣了一下,她都已经不开心地走了,他在这空想有什么用?
紫和堂的后院晾晒了许多药材,楚司澜拿着小银片随意翻动着。她问过伙计得知方才傅阳左只是抓了几幅寻常滋补的药。
她不相信,西临那么多家药铺,偏巧傅阳左就来了她的紫和堂。
思索间,眼前的阳光忽然被高大的人影挡住,玉涟极拉起她的手。
“生我气了?”他觉得是自己惹到了她,又不清楚是哪里惹她不快。
楚司澜甩了甩,可惜并不能甩开他。“放开我!”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微凉,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一点点摩挲过手背握住她柔弱的手。
分明是强势的,言语却低柔,“别气,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
楚司澜死死盯着他漆黑的眼眸,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