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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纪也不傻,立刻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虽然依旧不明就里,但她知道轻重缓急。
慌忙推开身上的人。
余孽本就生得高大,又因为深居雨林。
弱肉强食的圈子里,练就一副健壮体格,一身的腱子肉。
逍纪根本推不动。
还得阿荆帮忙。
他抓住余孽手臂提溜起来翻个面,丢死鱼似的丢进草里。
跟他比起来,余孽简直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
要不怎么一个是少年,一个是青年呢。
几年的饭没有白吃的,就算个头没他高,力气也比他大。
“你不能轻点儿?”
逍纪虽然受他助力起身,却依旧不吝惜谴责。
阿荆以为逍公主嫌他拉她起来的时候力气太大,表示抱歉后示意噤声。
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周围环境,压根没意识到方才的粗暴手法。
要是意识到,肯定得后悔死。
远山传来兽吼,此起彼伏。
听不出具体是什么,但定是群猛兽。
“这里是他们的领地,刚刚的叫声扰乱了他们的安全感,察觉到威胁他们马上就会过来。”
阿荆越说越急,抓起逍纪的防晒壳,道:“原路返回,快点!”
逍纪正在打量余孽,“不是,你弟弟你就丢这不管?”
阿荆愣住,欲言又止,呆在那不动。
“一起带出去啊?!”
逍纪吼完也不管他,自顾蹲下拽起余孽手臂往肩膀上扛。
奈何力气太小,实在扛不起来。
阿荆眸光复杂难辨,看着他们喃喃了句,“带走他,雨林才真的乱了套。”
逍纪没听见,换个方法试图把余孽拖出去。
阿荆忽然妥协了似的走过来接手,“拿好你的东西,”他随意一掀,余孽便轻松驮在背上,“别看了,走!”
“快!快点!”
逍纪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的催促声扰乱地一瞬间不知所措,但很快反应过来。
她跨起壳在前头拨草,迅速撤离,没耽搁一点。
那片低矮棕榈仿佛像片结节,踏出后便有闷燥的风剌脸,像两个世界,炼炉似的热得人喘不过气。
既是结节,那就不止能分别气候,对阻隔恐惧,也有同样的效果。
双脚踩进沙子的那一刻,阿荆松下一口气,他找了块礁石后的阴凉处把人放下。
像是劫后余生终于平静下来,有时间回忆刚刚发生的事。
阿荆喘着气问:“还坚持说自己遇到过他吗?”
逍纪没回答,甚至都没听进去。
阿荆脱掉外衬衣,抖落几下,“若真遇到,你现在就不可能活生生坐在这,早被他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说得抑扬顿挫,逍纪听到了后半句。
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会吗?
她直勾勾地盯着余孽,一双明眸像是被谁黏在他身上似的。
少年的黑发全被阿荆拨到脑后,逍纪头一次看全他的脸。
骨骼漂亮的人,就算晕厥躺倒,没有任何修饰,也依旧惊艳得不像话。
没有初见时微蹙的眉,更没有方才狠戾野蛮的眼。
均匀呼吸的他,一副岁月静好,少年纯真。
某一瞬间,逍纪竟觉得他是只温顺听话,偶尔会扮乖撒娇的猫。
事物的表象都是会蛊人的。
他就是匹兽性充盈的豹。
逍纪心里清楚,毕竟她被摁的胸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你弟弟为什么不跟你住在一起?”逍纪问。
阿荆抖干净衣服,抬起余孽半个身子靠在他曲起的膝上。
“帮个忙。”他把衬衣递给逍纪,自己去帮余孽清理占到沙子的背。
逍纪捏着衣服,视线终于从他脸上挪开,落在他身上。
大概常年待在雨林里没见过太阳,余孽比她这位注重防晒的逍公主还白出几个度,白到几近病恹。
便也使得胸口那道道深浅不一,新旧不一的伤痕显得愈加怵目惊心。
每一道的来历与痛苦,没人能想像。
只简单比方。
其中任何一条落在逍纪身上,她立刻就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的程度。
“活到这么大真不容易。”逍纪呢喃,却隐隐显出些责怪阿荆的意思。
自己的弟弟自己不照顾好,搁在雨林里自生自灭?
作为旁观者的角度,刚刚在林子里他对余孽也非常粗暴,甚至一棍子敲晕到现在还没醒。
虽然他是为了她,但逍纪依旧心有偏袒。
脑补出一副兄弟不和,能者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