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了!”
顺安王听着,打量那小玉,不由的失了神。
眼前这曾于自己背过海棠诗的宫娥,与自己度过了一段苦厄与共的时岁,论美貌,她并不出众,论才思,她不过是粗识些许字而已,可总在这不经然中,他便被她所折服,此时此刻,他的心怦然而动。
“缘来如此,本王犹爱公主所植的这株海棠!”顺安王自悟间,会心一笑。
“王爷鲜少这般高兴?”
“病树前头万木春,眼前这朵海棠赏心悦目,只可惜……”顺安王意有所指时,亲手折了枝海棠送她。
“王爷又话说半句!”少女接过那花枝,爱惜地摸了摸那花瓣。
“只可惜本王这恼人的身子,恐看不过几个春去?”顺安王瞅着眼前枝头的春意芳馨,竟怕自己命薄辜负了,转头深深看她。
“太医……”小玉瞧着那暖阳下尚穿着轻裘护氅的男子,因久未于府邸探望,笑一下子跑没了影儿。
“小玉,那太医们也有医不了的病!”见她形容关切,顺安王不禁叹道。
“王爷……”
海棠掉落在了地上,小玉吓了个半死,惊惶失措地观了观他的气色。
“尽人事,听天命,本王现下便是如此!”
心中担心,却偏偏笨嘴拙舌,“不会……,不会的……,王爷您……”
“本王——”审视着她焦心的脸孔,顺安王心中生出了许多罪恶感。
“请王爷纳了小玉,就本月……,本月初八!”不由分说,她施礼相求。
“三日之内?”掐指一算,礼部会忙坏的,诸葛敬远不置可否地看过。
“王爷不该差使小玉去私苑学什么宫仪,那医不得病,小玉为王爷煎药惯了,那宫仪自是学的不成规矩,小玉这就去求圣上成全!”
听出原委,顺安王于感念时,心中涌起了无限欢喜和暖意,他一下拉住她道:“当怪本王瞻前顾后,听,本王这心都快跳出来了!”
“王爷可又劳神忘了吃药?”他这般让她更为担心。
“小玉——”顺安王叹息了声,他这般说了半晌,她依然不在其中。
“王爷……”
小玉瞧着那上方分外柔和的双眸,这与王爷平日里的模样十分不同,它明亮而灼人,看着看着,她的脸忽地热了起来,当她忽觉失了体统,惶惶欲逃时,却听到一声嗔责,唇畔竟一丝一寸地被封卷了去,而她的心突突奔跳,好似要飞出了心口。
“本王的眼中有一株朱砂海棠,本王好久不见她,因她染了心病,太医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圣上为微臣开了一副名曰小玉的良药,望本王枯木逢春,夫唱妇随!”顺安王环住了她的腰身,感慨万分道。
小玉听懂了,她不曾奢望过,只想待在他的身畔,俯身拾起了那株海棠花,她心中甜如甘醴,怕是太甜了,一时落下了泪。
“一会子还御前谢恩呢!”诸葛敬远执袖为她拭去了泪水。
“自小玉……,小玉在芷月桥听到王爷的那曲《三世缘》,就觉好似认识了王爷好久好久!”鼓起勇气,她提及旧事,又看了看这位带给自己一路芬芳的男子。
竟是这么早的缘起,耳闻此的顺安王笑的暖软,他攥了攥她的手,忽觉这一刻弥足珍贵,那些萧索的冬时,不知不觉已被这最好的春时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