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这事,是让你体己诸人,知道世事无常,那花随水远,莫要执意。公主她自幼在朝国长大,外方习俗多有不惯,若有常居之意,你父皇也愿为公主的长远虑及一二,毕竟这轩辕皇族与我朝不能失了和气!”
“这是什么话?那轩辕景濯翻脸在前,我朝忍辱不发,也就罢了,如今合墒难道还要给那邬敕国颜面,为那莲歌置宅修屋,选个驸马,岂有此理?”
“妃母只是一妇道人家,这朝政自是说不过你们,妃母只知你父皇曾屡次于诸王面前提及,轩辕景濯乃贪婪小人,可邬敕国储君轩辕铎壬,当今淳帝,有轩辕祖风,于太子谋逆时边关送药,于我朝有恩,两朝怎会因一桩姻缘两分而断了这自祖上的朝国情谊?你父皇若有恩典,自会虑及你的难处,你只放手一旁,一切便有人事可尽!”郭太妃语重心长道。
“朕如何看着这般笑话出在眼皮子底下,此事需从长计议!”昭光帝心中起了燥闷。
“听妃母的劝,这堂堂公主变作了女舞,此等笑话出现在朝国之内,也绝非什么好事!公主春华在握,这良人得配,自是早晚的事,太皇如此思量,是解围之道,也是长远之策!”
“良人?除了那妖王尉迟真君,那莲歌可还会择什么良人!”
“哼,且别酸妃母这白头人,这缘分二字,强求不得,圣上如今是九五之尊,当知行止寸度,这后宫佳丽如云,自有那有缘人!”
“太妃——”
“圣上初登大宝,一切当以社稷为重,如今皇族之内已听到了些风声,当小心周应了,妃母此来不便见公主,让岚珠替我好生问候关照!”
“楚贼虽死,余孽尤存,那乐署儿臣派了人护着,怕出了乱子,并无他意!”
昭光帝忙寻了一因由道。
“望圣上虑及周全,也省得你父皇替你劳心!”太妃嗔笑间,带了宫人离去。
御书房,昭光帝心绪难平,恨过了姜迟,骂尽了妖王,其后他凝神细思,急拟一婚旨,着礼部操办。
昭光二年春,顺安王于王府接到了婚旨。
他更换了吉服,宫中谢恩,正巧碰到同来谢恩的小玉。
“王爷的身子可好些了?”
“托公主的福,大好了!”顺安王目露惊喜。
“这公主二字小玉不惯的,漠北那方才来了书,圣上正与诸臣议事!”说着小玉施了大礼。
“漠北八部的盟会要到了,圣上这八部亲王此番恐要离京亲往!”
“王爷可要去探望公主殿下?”小玉轻问他的意思。
“此番才止了风波,恐有不便,反添了乱!”顺安王摇首,纵然心中记挂,身为臣下却不能。
“王爷深虑,此际宫中的西府海棠开的甚好,花期难寻,王爷一定喜欢瞧的!”
好个花期难寻!
眼望那小玉头前憨直的行去,这大婚在即,她却不提半字,顺安王心中不免七上八下。
“这西府海棠是新植的,原本宫中上好的佳品皆被伐了,而本王王府园中的花树也于幽禁中枯死了!”顺安王于满园吐蕊的花海中,落了声喟叹。
“郡主说,枯木逢春,万物皆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郡主如此,倒见精进了!”顺安王微微一笑,忽觉此话听着让人好生欣慰。
“郡主近来已鲜少长街走马了,连小玉都不敢叨扰她!”小玉嘻嘻哈哈说着。
“那么小玉你这段日子,你在作何呢?”顺安王想起自新岁她便被太妃安置于私家训育,不禁细问道。
“那些宫仪也是习了的,只是小玉习的不好,也不惯的,平日里无事时,小玉在看一棵树!”
“一棵树?”顺安王一时未回过神。
“王爷随小玉来!”
眼见她目露神秘,二人辗转过几进宫苑,在一宫娥居住的院中,顺安王瞧见了一棵树,一棵花团锦绣,宛若云霞的海棠树。
“小玉,朱砂海棠……,是朱砂海棠……”
顺安王大喜过望,摸摸那花枝,好个爱惜了得,心绪陡牵,眼前是他年少于这宫中最爱瞧的花品了,那朵朵繁花中有许多笑颜,皇祖母的疼爱,母妃的温慈,那莲塘初见,手把手勾勒海棠的少女……
旧忆跃上心头,目光在那花朵中穿行,最后落于那树边儿展袖微笑的女子身上,那茜色的衣裙在春风中跳跃起了涟漪,乌发处露出的小圆脸,粉中带秀,笑容还有时岁未曾拭去的童真,若海棠一般自在绽放着。
“小玉知道王爷必是喜欢的,一早就想请了王爷来瞧!”小玉笑道。
“不知是怎么寻得的?”顺安王好奇道。
“王爷可记得曾于小玉了一枝海棠,那时罗三姑说这院里的土不厚,种不活,后来宫里出了乱子,连人都遭了难,又何止这树?本想这树怕早已枯败了,元年的时候来瞧,没想到这树竟活着,转托宫人照料,今岁再来看,竟花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