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焰吓唬跑云雾,就顺着门缝钻回了房间,留下一肚子问号的季择玉和沈彦泽。
沈彦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别墅大厅中央的挂钟。
天色已晚,而且就凭他们俩也讨论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的房间还是以前住的那间,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季择玉看着绿焰的小尾巴,阴恻恻的磨了磨牙,随意应承了沈彦泽一声,浑身不爽的上了楼。
看着季择玉怒气冲冲一扫先前郁结沉重的背影,沈彦泽松了一口气。
还挺得过来就好。
第二天一早,沈彦泽老早早的就起床了,他有晨跑的习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至于楚茵和季择玉,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爬了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上,一张脸上写满困倦和疲惫,一张脸上满是虚弱和苍白,瞬间就驱散了本该属于早晨的蓬勃活力。
沈彦泽特意吩咐厨房给楚茵做了养胃养身体好消化的午餐。
楚茵和同龄人明显不同,身上没有青春活泼的朝气,但也没有死气沉沉的阴郁之色,她乖巧安静,黑眸沉静淡然,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通透清明。
季择玉昨晚被满肚子的疑问闹得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勉强有了点睡意。
等在餐桌上看见楚茵,那些疑问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他几次张了张口,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问她。
这么一纠结,就纠结到了用餐结束。
他饭没吃两口,全顾着看楚茵了。
而楚茵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不停反复打量的目光,她吃完饭,就准备起身离开。
季择玉见状,急忙站起身,匆匆的问她:“你打算去哪儿?”
楚茵在待人接物上总是礼貌的,她说话时一定会正视着别人,听别人说话时也是专注的,哪怕那个人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季择玉的追问是有些冒犯的。
但楚茵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医院。”
季择玉有些惊讶,一个猜测闯进脑海中,他迟疑的问:“你是要去医院看望韩丽吗?”
楚茵颔首。
这下沈彦泽也有些淡定不下去了,他好奇的问:“你认识韩丽?”
“一面之缘。”
“那你去医院……是为了消灭赵弈吗?”季择玉有些艰难的开口。
赵弈毕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哪怕对方现在性情大变,还要杀了他,但一时半刻,他还无法接受对方要死的事实。
出乎季择玉意料,楚茵摇了摇头。
季择玉大喜过望的看着她。
楚茵平静的道:“赵弈不会和我碰面的。”
所以,她只是单纯的去探望一下韩丽。
对方毕竟在她困难时伸出过援手。
她去探望她,理所应当。
季择玉的思绪停在楚茵话中的主语上,她说的是“赵弈不会见她”,而不是“她要不要去医院消灭赵弈”。
楚茵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是问完了,转过身就打算接着往门口走。
沈彦泽适时的出声邀请:“我们也要去医院看望韩丽,一起吗?”
楚茵顿了顿,手指不经意的摩擦过腕上不规则的翡翠镯子。
她没有多余的符纸做车费了。
季择玉从沉思中回过神,恰好看到陷入沉默的楚茵和木头似等着回应的沈彦泽,舌尖顶了顶腮帮。
他撩起一个懒散的笑,拖着散漫的调子,神情夸张的露出几分惊恐:“小姑娘和我们一起去吧,单凭我们,可能会交代在医院,毕竟赵弈可想见我们了。”
沈彦泽想到昨晚赵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车内,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认真的恳求楚茵:“拜托了。”
楚茵还是有些犹豫,她并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太深的关系,昨晚住在这儿,已经是破例了。
腕上的翡翠镯子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
楚茵低眸瞅它。
绿焰伸出小尾巴,戳了戳楚茵的腕骨,三长一短的节奏,是和她约定俗成的“同意”暗号。
“为什么?”楚茵没有和往常一样糊涂的答应,反而低下头,认认真真的问。
绿焰探出头瞄了一眼周围,见餐厅里没有其他人后,才慢悠悠的爬出袖口,一路顺着卫衣长袖,爬到了楚茵的肩膀上,安安静静蹲着时,像是一个塑料的装饰品。
“茵茵,你昨晚起码醒了十多次。”而且,几乎每次清醒,都是生生被病痛折磨醒的。
醒之后,还吐了好几次血。
楚茵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她犯病的频率向来如此,为什么这次就特别?
绿焰不争气的扭动成奇形怪状,压制住气恼,小尾巴戳了戳她白嫩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