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结束,韩丽争着要付钱,楚茵没有与其争抢,只是等她开心的付完饭钱,然后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把现金塞进了她包里。
两人在公交车站分别,楚茵站在站牌下,目送韩丽坐上回大学城的公交车。
待公交车开出一大截,远远把公交车站甩在车后,楚茵才收回目光,转身从站牌和绿化带的缝隙间穿过,踏上了公路两侧长长的林荫路段。
午后阳光热烈,林荫路上行人稀少,步伐匆匆。
一团绿色的火焰悄悄地从楚茵的袖子里钻出,在她雪白的皓腕间缠了两圈,幻化成形状不规则的环形手镯。
“茵茵,你这身体也太不给力了!要是你晚一点发病,今日我们就能确定那男人是不是母体?消灭厉鬼的任务就可今日完成,我们未来三个月就可以逍遥快活了!”绿焰忿忿不平。
楚茵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路,充耳不闻绿焰的牢骚,漆黑的眸波澜不起,深沉如墨。
绿焰不依不饶,“还有啊,你刚才为什么要把钱偷偷塞给她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顿饭,吃完了我们这段日子挣的血汗钱啊!那些钱,每一分都是你损耗自身灵血画符所赚啊!怎么可以为了口腹之欲,区区小恩小惠——”
“师父有言,天师门人,应当知恩图报。”楚茵冷淡的打断绿焰的抱怨,声色冷漠,字句一板一眼。
“师父”就像一个禁忌的开关,绿焰立马闭嘴了。
楚茵走了二三十米,额角就泛起了冷汗,唇色也变得煞白,她脱力的跌坐在一旁的花坛边,全身上下使不出任何力气。
“茵茵,你又难受了?”绿焰焦急的动了动。
楚茵微微启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喉头一阵腥甜,她只来得及捂住嘴,弓下腰呕了出来。
鲜艳夺目的血色从皙白的指缝间溢出,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地砖上,氤氲开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花。
吐出一口血,楚茵面色如常的擦了擦嘴,手指在身旁的绿叶上蹭了蹭,处理干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站起来往前走,脚步比之刚刚的从容,虚浮了些。
绿焰看得既心疼又焦心,“地府那群人忒心黑,又要你做白工为他们出生入死,又想方设法折磨于你,我们这才回来第几日啊,他就让你吐成这样,再过一月,那还了得!”
“几千年都如此过来了,你每次都要吐槽一遍,不烦吗?”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番周扒皮的行径!”绿焰义愤填膺。
“你又忘记了?”楚茵皱眉。
绿焰顿时偃旗息鼓,在楚茵面无表情的凝视下,不情不愿的检讨:“没忘没忘,不就是我们是有罪之人,有因有果,本来就该如此,地府的人是大善人,要不是他们,我们一身罪孽的去见天师门,是辱没了门楣。”
它说得没精打采,活像被迫洗脑又反抗不了只能乖乖敷衍的坏学生。
日常教育完叛逆绿焰,楚茵说起正事。
“不用观察了,我能确认他就是母体。”
楚茵的判断向来准确,她天赋异禀,于神鬼之事无师自通,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之人,只可惜命途不好。
话虽如此,但绿焰还是好奇楚茵做出判断的原因是什么。
“虽然他身上的鬼气确实浓重,但也不能轻下判断,你是怎么确定的?”
“他一看到我就跑,若是子体,不会如此畏惧。”楚茵一脸认真。
绿焰一言难尽:“就因为这个?”
“知我名讳和相貌,还对我如此畏惧的,除了厉鬼还有其他吗?”楚茵淡然反问。
绿焰哑口无言。
这还真没有。
“既然确定是他了,那我们还不赶紧出发,将他掐灭在摇篮里?”绿焰跃跃欲试。
楚茵岿然不动,稳如老狗:“放血画神行符会加重病体,拖慢行动,影响我对付厉鬼。”
“那咱们可以打车啊!”
“没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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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择玉坐起身,揉着太阳穴,缓和了一下大脑的胀痛。
他垂眸,掀开睡衣下摆,看着自己紧实漂亮的八块腹肌,无声的扯了扯唇,嘲讽力拉到满值。
床尾的丁让猛地拉开床帘,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恐,他看着大清早就很不好惹的季择玉,迫不及待开口:“季神,我做了一个梦!”
他这一句话撂下,如平地惊雷炸开,瑟瑟发抖一夜没睡的邱星豪也一下弹了起来,眼神微亮的看着丁让。
“你做什么梦了?”
丁让:“我梦见赵弈在宿舍走廊追杀我,然后用铁链勒死了我。”
邱星豪紧随其后,“我也做梦了,梦里我被赵弈变长的牙齿捅了个对穿!”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季择玉。
季择玉面无表情:“我被赵弈分尸了。”
邱星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