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凉气:“嘶!”
丁让:“季神,你真惨。”
面对宿舍里另外两个人同情的目光,季择玉额角青筋跳了跳,唇角的讥笑险些没压住。
同样是被赵弈虐杀的人,他俩是哪来的脸同情他的?
丁让盘腿坐在床上,摸着下巴,自顾自的琢磨起来:“不过,我们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呢?”
邱星豪眼巴巴的看着丁让,等着他分析出个五六七来。
季择玉对他俩这种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讲题的行为不置可否,彻底掀开床帘,下了床。
他刚下床,就立马收获了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注目礼。
倒数第二:“季神,你要干啥去?”
季择玉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抽了几张纸,头也不回的往厕所方向走。
“上厕所。”
厕所关门的声音和男生懒洋洋的清越嗓音一同响起。
丁让和眼下青黑一片的邱星豪面面相觑。
季神……这么心大的吗?
都被人梦里分尸了,居然还这么淡定!
只能说,大神的脑回路,不是他们这等凡人能看透的。
季择玉上完厕所出来,站在洗漱台前,慢悠悠的洗手。
洗手的间隙,他侧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赵弈曾经摆放那盆花的位置。
赵弈敌视警惕的眼神又闪现在脑海中。
他垂下眼皮,只露出三分之一的眼瞳,视线没有聚焦。
果然还是那盆花在搞鬼吗?
-
宿舍四个人里,只有邱星豪最怕鬼。
加上他是第一个做噩梦的。
所以受影响最大的,毫无疑问也是他。
从做噩梦开始,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过个好觉了。
他急切的需要休息,但对闹鬼的宿舍环境心有余悸,于是,他打算去校外开个房。
只是,他不敢一个人去。
在心里权衡了下宿舍里两位“□□人员”的性价比,他果断死缠烂打、苦苦哀求了丁让。
丁让看着邱星豪乌青的黑眼圈,有些不忍心,心软的答应了。
两个人整装待发的去了校外的一家电竞酒店。
丁让戴上耳机打游戏,邱星豪戴上眼罩和耳塞开始补觉。
打了一个半小时后,丁让点了份炸鸡外卖。
然后继续戴上耳机打游戏。
又是半个小时,酒店的客房电话响了。
丁让接起电话。
前台小姐姐的声音温柔好听,轻声细语的跟他说:“很不好意思,酒店有规定,外卖小哥不能送餐上来,麻烦客人您下来取一下,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感抱歉。”
丁让表示理解,确定把外卖放在前台后,抓了抓头发,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间。
他关上房间门,踩在酒店柔软的绒毛地毯过道上,悠闲的往电梯的方向走。
酒店走廊的灯偏冷色调,冷白的光昏昏暗暗的照在露出的手臂上,像是一截森森的白骨。
走廊里的冷气也很足,阴冷的空气无孔无入的钻进他的毛孔里,没走几步,手臂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丁让搓了搓凉飕飕的手臂,想着等会儿可以跟前台小姐姐提一嘴这件事,顺便跟人多聊几句,看有没有可能跟人发展发展。
心里想着美事,嘴角也克制不住的上扬,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
一步,两步,三步……
十步,十一步,十二步。
脚步戛然而止。
丁让嘴角的笑容缓慢凝固。
他僵硬的停在走廊中央,单薄的背影在冷光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脆弱渺小。
强烈的恐惧和不安促使心跳加速,怦怦怦的声音杂乱得没有章法。
掌心布满了冰凉的汗液,潮湿又粘腻。
他瞳孔骤缩,惊惧的看着前方不远处逐渐聚拢的黑色雾气,薄薄的雾气聚合成浓浓的黑色屏障,将前路变成深不可测的噩梦入口。
他条件反射的往裤兜里摸手机,掌心里满是冷汗,指纹摁了半天没解开锁。
他只能输密码,每一个数字都是在极度慌乱的情况下输的。
手机终于打开。
但没有信号。
他又点开拨号,输入紧急呼叫的电话号码。
号码“嘟嘟”响了两声,就自动挂断。
与此同时——
咚、咚、咚。
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丁让心里一慌,手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手机就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落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无声的躺在灰色的地毯上。
梦里的重物落地声阴魂不散的从四面八方响起。
他放弃了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