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茵姑娘缠公子缠了一下午了,好生厚脸皮,我们赶也赶不走她。黄知府自己人躲在屋里上香,呆了一下午,管也不出来管一下。”
陈娟说话一如既往的毒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留。
那黄茵虽听父亲说不可纠缠这位谢公子,但是她早已被娇惯坏了,想要什么父亲就给她,她瞧上了谁父亲也能帮她掳来,这会又哪里肯听。
是以这一下午都缠在谢明那处,赶也赶不走。
谢明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第一次觉得林观德阴阳怪气至少安安静静的也不错。
三人很快把下午的事情同谢明说了一番,陈娟说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做这种事情,难怪那黄茵如此脾性。”
谢明沉声说道:“知府人现在在何处?”
“屋里拜佛呢。”
谢明一行人等在知府的正厅内,底下的人已经去请了黄贵全过来。
林观德问道:“谢兄打算如何?”
谢明敛眉就林观德的话道:“既然制度给了人贪污的空缺,那又有几个官员抵得住诱惑。”
林观德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黄贵全当初还是被徐次辅提携上来的吧?”
谢明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几人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黄贵全姗姗来迟。他忙道:“几位贵客见谅见谅,鄙人在西边的佛堂里礼佛。这拜佛讲究的是诚心诚意,切不能中断,这才来的迟了。”
这里几个人,除了陈娟哪个不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这黄贵全安的什么心思,若今日来的是徐次辅且看他还诚不诚心。
他早派人盯着了几人,见下午那三人上街碰上了那女人,也知道事情败露,这才躲到了佛堂里面。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会见躲不过了才迫不得已出来露面。
谢明直接开口问道:“听闻知府前几日因盗窃罪关押了一布衣?”
黄贵全故作不知,想了半天才说道:“这诺大的扬州府每日往往来来的杂事可太多了,这小侯爷说的又是何人何事?”
林观德不同他演戏,直白说道:“是令爱瞧上的那位。”
黄贵全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学的都是些弯弯绕绕的场面话,他还没见过林观德这样直白的人,他道:“林公子莫要毁我女儿清誉啊!她没了娘已经很是可怜凄惨,你这空口白话,嘴巴一张一合就开始造谣,要让她往后还如何寻夫君!”
林观德见他如此便道:“黄大人说我在造谣?那我只管去街上拉几个人来对簿公堂,总归谢小侯爷在这,我看他们还会不会怕你。你女儿没了娘,他们岂又不是自幼丧父丧母,你倒好,人家好不容易艰苦活到今日,你便把人掳了去。”
黄贵全辩驳道:“林公子只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却不肯信我?那人实实在在犯了盗窃罪,攀扯我女儿作甚?!”
谢明一直在旁默不作声,这会便说道:“好啊,林公子与黄大人既各执一词,那便把那罪人提上来审一审便是。”
黄贵全显然心虚,但他也不怕,只要自己咬死那人犯了盗窃罪便没事,总归他们刚来一日,而他在这里当了若干年的知府,还怕他们不成。
那名男子被人从牢狱中提了出来,果真生的一副好样貌,虽囚衣在身,却也仍能看出其容貌俊朗,难怪会被黄茵看上抢了去。
厅堂之下,那男子脖子上架着枷锁,双手被拷了起来,一身破烂的囚衣上面已经沾了不少血迹,想也知道是被用了刑,往上看去,是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鼻梁高挺,一双薄唇此刻紧紧抿着。
别的不说,这黄茵眼光到倒真是不错。
黄贵全说道:“那日这人偷了我家下人的钱袋,这才被我抓入了牢里。我有人证,不信几位公子传人过来问话便是。”
林观德揶揄道:“知府手下的人敢不听知府的话吗?这算哪门子人证。那照您这么说,我也是这位公子的人证嘞。”
黄贵全好歹是正四品的知府,他怕谢明,可不怕林观德,他道:“林公子好生无礼,你们分明今晨才到了扬州府,算哪门子的人证。”
“这不是学您吗?你既敢说自家下人是人证,我怎么不敢说了,反正这嘴一张一合也不费劲。”
这林观德歪理一堆,既能作赋也能耍混,这黄贵全哪里说得过她。
他噎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林观德起身走到那男子面前,问道:“你唤什么?”
“蒋知礼。”男子声音沙哑,缓缓说出了这三个字。
林观德听到后点了点头,她转身像黄贵全问道:“那知府大人可说说,这蒋公子为何会偷了你家下人的钱袋。”
“那日我找他上府,同他商议事情,途中有人来找我我便离开了,再回来之时府上下人便说他偷了东西,后一搜身果真从他身上搜出了钱袋,这才把他抓到了衙门。”
林观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