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道:“舍濉既然是庶子,就不可能继承鬼君之位。可权利熏心,难保这份感情能维持长久。”人都不能长情,何况是鬼。
长云道:“阿栀,你错了。他们的关系本是可以长久的,舍濉自始至终也没有觊觎过鬼君之位,只是后来发生了些意外,舍濉迫于无奈才上位。”
白栀蹙眉道:“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长云一言不发,神色淡远。
白栀不屑道:”你是觉得舍濉可怜么?他可是当今的鬼君,你的恻隐之心动错了地方。且先不说他,就凭他哥哥犻奉所做的种种劣迹来看,也不能得到谅恕。”
长云道:“没有。”
“没有什么?”
“我没有可怜他们!”没有人比他更加仇恨他们兄弟二人了。
鬼君和鬼后退去,隆重的盛典结束后,一时之间,化煞楼热闹非凡。几个鬼修端着诡形的酒壶酒杯送上桌,酒壶里不知道装的什么酒,味道香甜,不同于鬼界其他腥味食物。
鬼修道:“君上在傩节不杀活人,这酒,二人也能食用。”
酒水散发的香味一直引诱人去品尝,白栀给自己满上,端起来刚要去喝,长云晓得白栀喝完酒会发疯,连忙阻拦道:“你不害怕?这可是外面。”
白栀烦躁地推开他,皱着眉头,一仰而尽。
“我就喝一口而已,没事。”
说是一口,但白栀没有停下,一整壶酒喝了一多半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少女垂敛着眉宇,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投射下一片小阴影。大概是喝的过头了,脸颊发红,头发松乱,乌黑的青丝落下几缕,也同样落在他眼里,少女酣然的模样竟略带着几分心神荡漾的艳丽。
长云看得出神,伸手抚平了她的眉宇,叹声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长云要去拿掉白栀怀里的酒壶,她闷闷的哼唧了几声,护着跟个宝贝似的,死活不撒手。长云没办法,只好任由她拿着,打横抱起人回去了。
本打算将昏迷不醒的白栀送回之前的房间,但考虑到她换回了女装,到了门口变了方向,朝沅浅房间走去。
沅浅面对突如其来还喝得烂醉如泥的白栀很意外,很难想到平日里的白栀也会有没提防的时候,震惊过后,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愤愤不乐道:“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我了。”
长云把白栀放到榻上,去拿她怀里的酒壶,白栀转个身把酒壶搂的更紧了,长云无奈,只好替她掖了掖被子。
沅浅看到眼里,醋意道:“又开始对我爱搭不理了。”
长云道:“哪里对你爱搭不理了,别胡说。”
沅浅不满道:“你跟白栀出去玩,也不带我,还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里。现在人喝醉了,却送我房间来,我这里又不是收管所。”
长云道:“你可不能这么想,这个时候该是展现你能力的时候了。那可是寒光上神,多少人还巴结不来呢,你能照顾寒光上神,也是……”
沅浅阴着脸补充道:“是我修来的福分?”
长云道:“是好事一桩。”
“哼!”沅浅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喜欢她?”
“别瞎想,你也赶紧休息!”长云走到门口又想起一回事,道:“对了,一会儿寒光上神醒后,你能招架住最好,招架不住就…就弄昏,但别伤着她,明白么?”
“不明白?什么意思?她会耍酒疯?”
“没有,可能会闹情绪,你多担待点。但千万别动手,懂了么?”
“谁会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你走吧,我知道了,让着她就行了。”
长云走后,沅浅坐在长凳上,双手撑着下颚,她倒要看看白栀睡醒会是什么样子。正想着,却感觉到背后一阵彻骨的凉风,门扉突然被打开,玄色身影闯入视野里。
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孔。
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对视上那双冰冷阴鸷的眸子,沅浅愣怔了一下,问道:“你是……?”话音还未落,强劲的风流袭卷而来,将她掀飞撞在墙壁又滑落到地上,头部受到重击,彻底昏了过去。
怀中少女毫无知觉,任由人抱着来了另一间房。放到冰凉的桌案上,凉意甫一涌上,白栀不禁打了个寒颤,坐起身搂住了那人的腰。似乎想在他身上找到些温暖,但搂了半天,也不见一点回温,反将自己身上的余热消散殆尽。
白栀刚要松开了他,他却蛮横的扯回她的手臂,看到手腕上的红痕,他不易察觉地冷笑了一声,也不知哪里兴致,恶意地施力去捏。
白栀蜷坐在桌案上,意识尚未清醒,想要往后逃却被他捏的更用力了,细细的喘息着,攥紧的手指松开,酒壶脱离了手。
“疼...”
少女含糊了一声,胥止松开了她,又环扣住她的肩,少女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上,气息有些不稳,但手腕算是脱离了掌控。胥止阴沉着脸低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