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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问(2 / 2)

晚,平康帝提示他,朝中决定由花鸟司负责监斩贾府满门,为得是拿捏他的软肋,过程中顺口提到了关于南北衙马匹调配一事,为得是根除燕王在门下省的势力即贾旭恒后,进一步削弱燕王一派的兵力。

今日仔细回溯,平康帝声东击西,燕王不过是一个诱饵,原来秦哲一早就布局抄斩贾府后,下一步先除齐王,最后借势除靖王。

那晚的宣见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处心积虑。这步暗棋埋得极深。

今日平康帝以证人身份出席针对他的审判,证明的就是关于这三百匹的说法。

他嗤笑一声,道:“王言说是五百匹,我牢记的是五百匹,本王也好奇,这当中相差的二百匹马上哪去了?”

池浚答道:“御史台清算齐王府的资产时,发现齐王位于泾阳的马场内有二百匹马来路不明,不知这批马与靖王殿下是否有关?”

谋反坐赃之罪名。

原来如此。

卓弈出声反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池大人的指控有‘欲加之罪’之嫌,请注意措辞。”

池浚严肃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证据,有,御史台……”

卓弈打断他,问道:“请问池大人,人证还是物证?”

池浚微怔,回道:“人证和物证均有。”

卓弈眯眼,追加问询:“物证是否与八牧田有关?请池大人如实相告,这是靖王一方享有的知情权,御史台非法拘捕靖王时未陈列证据,眼下也该有所透露了。”

池浚看向平康帝,待对方颔首示意后,方道:“无关。”

卓弈也怔了下,继而笑道:“草民代靖王一方提出暂停推问的请求,暂做休息。”

池浚闻言又看向平康帝,秦哲看着秦衍颔首,池浚面向靖王行礼道:“殿下请,半刻钟。”

随侍平康帝的太监们利用这个间隙给堂中众人添茶,靖王和卓弈两人行至殿外,休息是借口,讼师需要同他的委托人商议对策。

“当下的形势对殿下很不利。”卓弈跟随在靖王身后,在他转身面向他时说。

“的确。”靖王抬眸,目光略过他,向他身后视了一眼。

极短的一眼,唐颂捕捉到了这一瞬,她心底顿时涌出一种难言的情绪。

御史台查到物证与八牧田无关,为什么?

马是从八牧田出的,八牧田调马牒文上记录的明确数字不会有错,否则问询八牧田的官员即可为靖王作证,八牧田的官员经过去年一轮考课更换,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是靖王的心腹,平康帝和御史台不会贸然从八牧田一方取证,容易出现差错和意外。

继而往下推测,马匹的交割来往,章程严格,牵涉到朝中部分衙署,这些衙署是否跟靖王一心?

御史台如果从这些衙署中获取到相关证人证物,佐证王言的说法,那么靖王谋反坐赃的罪名就坐实了。

与马匹交割有关的衙署有兵部、诸牧监和六闲马场。

卓弈正欲开口,靖王先道:“接下来御史台请出的证人,陈列的证据对于本王来说可能更为不利,卓讼师要有准备。”

卓弈一怔,这正是他想告诫靖王本人的话。靖王似笑非笑,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卓弈凝视靖王的背影,对策几乎没有。

“冷么?”秦衍走近窗边一人,驻足问。

她抬眼望他,眼底有些发红,“不冷。”

他唇角有极淡的笑意,颔首后转身向堂内跨步。她余光里经过他的身影,当时,狼爪探到他眼前时,他一定很痛吧,她乱想,只能想到这件事。

“秦戎钺。”

她低声念他的名字,唯有他们两人可闻。

他微微顿足,迈入堂中。

御史台陈列的第一件物证是北衙禁军接收八牧田三百匹马的牒文,经手人是时任北衙禁军左右卫上将军袁朗,牒文上有他的亲笔署名和北衙的官印。

袁朗跟随齐王起兵谋反,眼下已经腐烂无骨了吧,齐王薨死那夜,除了袁朗之外,北衙其余九卫上将军的府上全部悬挂回避牌,默契的保持沉默,献祭齐王,保全了自身,他们懂得根据时势,听命于人。

一具死尸的手笔多么容易伪造,而当下的北衙十卫谁都不会出面反驳这个证据。

卓弈提出异议,“袁朗已经死亡,无法出面作证,该项证据存在疑点。”

御史台采纳了他的说法,传其他证人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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