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拼命摇头。
“你引诱了他吗?”男人的语速平缓,说出的话却刀子一样令人难堪,丝毫不留情:“是用这张漂亮的脸蛋?还是用身体在床上迷惑他?或者用你那蠢笨的脑子编织些谎言,让他昏了头?”
被他用这样的话羞辱,女人的眼眶蓄起水光,眼睑发红。可山本武就这样漠不关心地看着,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动容。
守护者之中,喜爱暴力的也许是云雀恭弥,享受混乱的可能是六道骸,但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最为擅长刑讯和逼供的那个人,是性格爽朗待人亲和的山本武。
审讯和使用酷刑这种阴暗的事,他远比旁人想象的熟悉,懂得如何使用适当的语言和行为得到想要的信息或物品,根据每个目标的不同而调整方法。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里包恩会说他是天生的杀手。他看中的并不仅仅是山本武过人的剑道天赋,或者强大的学习能力,更多是他天生能与情感割裂的本领。
做任务的时候,山本武甚至可完全将属于‘人类’的那部分隔离,完全成为一台高效的机器,脑海中只剩下任务目标一个集中点。
他绝对的冷静,不会被情绪影响理智。就拿这件事来说,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引起纲吉的怒火,但是在衡量利弊后,还是选择这么执行,因为他所判断到的潜在危险远超纲吉的不满。
这就是盘旋在彭格列周围、无声而冰冷的雨。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他说道,金褐色的眼睛宛如一头盯住猎物的豹子,凶戾又带着某种奇诡的美感。
北川叶张大嘴巴,生理上的不适和言语的羞辱让她难受极了,呜咽着发出声音,似乎想要说话。
见状,山本稍微松开手掌,给她一点说话的空间。
女人猛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随即说了些什么,但因为声带的受损而不清晰。
“大声点。”山本命令道。
他的声音让北川叶浑身一颤,她咬了咬牙,接着猛然抬起头,冲他喊道:“我只是做他的朋友而已!”
……什么?
听到完全在预料之外的答案,山本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力道迟疑着松弛,从她的脖子上离开。
北川叶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看上去委屈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兮兮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要成为废柴纲的朋友而已。”她捂着脖子抽泣,声音嘶哑而难听。
脖颈收到强压后,声带有一定程度的受损,说话一定很疼,但平时娇气的女人现在却爆发了,大喊道:“因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不想要没用的废柴纲,所以我才想当他的朋友!”
她喘了两口气,眼泪哗哗流,浸水的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看着山本,带着委屈和愤怒,还有这阵子被囚禁的苦闷,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那整个狗屎小镇,狗屎学校,狗屎同学!全都在欺负他!”
她几乎是尖叫出口,声音破碎而崩溃,越来越高:“你也是!连你也是!为什么连你也是!你这个垃圾!混蛋!虚荣鬼!”
山本呼吸停滞,后槽牙猛地合上,‘咔哒’一声磨在一起,却不是因为怒意。
“你从不关心他有没有被欺负!”泪水沾染了她的整个脸颊,难堪极了,此刻却没人在意了:“对吧,并盛中学的万人迷?你在他变得‘有趣’之前根本不屑和他说话!”
北川叶狠狠推了他一把,这本该蚍蜉撼树的力量却让山本武踉跄一步,站立不稳地后退。
他的头脑少见地空茫,她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进躯体中,一下接着一下,正中靶心。
这本该是让他嗤之以鼻的对话,毕竟那可是纲吉,他愿意放弃性命和所有追随守护的首领。
他为纲吉战斗过无数次,为彭格列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所以他怎么可能伤害对方。
可是……
并盛町很小,他和纲吉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但是他对后者的记忆却是从他点燃火焰开始,真正有清晰的印象是在那个混乱嘈杂的天台,纲吉拽住他的手的那一刻。
而在那之前的记忆都模糊不清,好像潜意识钦定那是不重要的事情,把十三岁之前的纲吉当作垃圾扫出大脑,自私地给对方强加一个锚点,只承认了他的一部分。
山本艰难地吞咽,肺叶开始坍缩,脊柱僵直,眼球干涩地卡住,氧气徒然稀薄。
“之后呢?你有道过歉吗?”?北川叶可不管他的内心世界,不如说她是希望伤害到他的。
她用袖子抹一把脸上的眼泪,冷笑道:“没有吧?所以你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跟在他身边,假装以前袖手旁观的不是自己?当作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不是的……他能为纲吉付出一切,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现在这样子是在装给谁看?”她仰头冲男人喊叫,到最后激动得直接破音:“你根本就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