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主也在上善寺里,她对世兄与旁人不同,定会相帮。”
许京洲摩梭的手一顿,他看向窗外,那个影子还在。
他看着那窗纸道:“原来世妹知道得有这么多。”
“只求世兄相帮,我实只可这般做了。”卢枝沅似乎在哀求。
许京洲站起身,走到那窗边,一下拉开两扇窗,荷明正专心听着,未曾想到许京洲会忽然开窗,被抓了个正着,心里不免窘迫。
“许少卿……”荷明开口欲辩解。
“殿下若想听的话,大可进来在下厢房中听,不必派人在窗外。”许京洲难得打断别人说话,语气还是温和有礼的。
荷明的脸一阵羞红,她怯怯说了声是,转身往李梓芙的厢房走去。
许京洲把窗关上,转向卢枝沅走来。卢枝沅此时心中想着自己算计李梓芙的事,被李梓芙知道了,恐怕脱身又是多了难。
心中郁郁,卢枝沅柳眉微皱,许京洲走到她身边,将她发间的一根珠钗拿了下来。感觉到异动,卢枝沅疑惑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如今久未梳洗,已而狼狈,不觉生出一丝固有的难为。
许京洲拿着那根珠钗,道:“世妹这支珠钗还是钝了些,不便防身,我稍后将这珠钗磨得锋利些,粹了毒后再还给世妹。”
卢枝沅停了一下,方说:“世兄既助我,我定助世兄。”
许京洲眸中平静淡漠忽得变了。转瞬又恢复平淡。
卢枝沅接着说:“只请世兄愿舍力,这根珠钗我定会插进那刺客的胸膛,但我的安危,还只能依靠世兄。”
“我知世兄非同常人,心中自有凌云志,只恐不止于这区区一隅。”
许京洲少有的听别人这么对他说话,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悄然滋生。这种棱模两可的威胁,实在是太少见了。
卢枝沅在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种猜测是混沌的。
中郎尉是陛下宠臣,又为什么会带兵这来上善寺,就为了上香求佛吗?许京洲饱读儒礼,却能说出珠钗粹毒这种言论,差别未免太大。许京洲绝对,绝对不止于他表面。
许京洲对卢枝沅说:“今日缘机住持遭刺,我要参与夜审,世妹,你便待在这里。”
卢枝沅点点头,表示好。
许京洲又道:“世妹身体欠佳,之后我会派人来送些吃食,世妹进些吧。”
“多谢世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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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洲走出厢房,便看见李梓芙正站在院门口,一身新绿宫装,腰环玉带,发间的玉饰色泽通润。
微风乍拂,撩过她肩上青丝,漾出丝丝清香。
李梓芙听了荷明的回话,心中既是对卢枝沅的愤恨,又是对许京洲的愧责,她不知自己是该发怒好还是不该发怒好。
一番踌躇犹豫之下,她还是来找了许京洲,想为自己遣人偷听的事道歉。
“许哥哥……”李梓芙启口叫他。
许京洲遥遥朝李梓芙行一礼,接着要径直朝她身侧略过。
“许哥哥!”李梓芙有些着急,她张开双手要挡住许京洲的去路。
“殿下可是还想说些什么吗?”许京洲温声问她。
“我……”李梓芙白皙的脸上现出一抹红。
“我想为方才的事道歉……许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喜欢…”李梓芙的声音渐渐变低,“喜欢你而已。”
风声阵阵,卷起少女的情思,古刹佛音,风铃微动,铃音铃铃作响,似在幽幽诉语,祈愿上苍大地。
许京洲始终同李梓芙保持着三步之距,他总是这番面上礼数极佳却又从不愿示于旁人半点亲密。
“臣不才,蒙殿下错爱,本是臣之幸,无奈臣无意于此事,恐将负殿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