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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1 / 2)

正佛堂。

禁卫军整装肃穆,腰间佩着的银光刀闪烁着寒光。

禁卫长见宋祈寒这般不敬,一股恶火涌上五脏,拔了腰间的银光刀,挥落空中,卷起一阵寒风,禁卫长怒声道:“将那不敬之徒给我拿了!”

其余禁卫军拔步赶出正佛堂,外头早已空无一人,纵然气急,念及正务,禁卫长只得忍住了,泄恨还是不及升官发财要紧。

禁卫长挥手,一排禁卫军站得整齐,禁卫长恭谨喊道:“恭迎公主殿下!”

这时似才发觉在院中央一直放着一顶锦布小轿。

普陀山极高,所行之路亦只一条石阶,寻常香客行石阶尚且不易,不敢相信这上善寺竟能抬上一顶轿子,且看这轿子模样富贵华美非常。

轿旁的侍女衣着亦是端正,撩开轿帘,里头出来一位娇粉锦衣少女,颜容明媚,但眉眼中带着几分娇纵傲慢。

此女正是本朝荣华公主,李梓芙。

李梓芙出得轿来,环视四周,禁卫长矮着腰到李梓芙三步远,软声道:“禀殿下,正佛堂内属下已空置好,请殿下移步。”

李梓芙未理禁卫长的话,端得一副傲然性子。“许少卿呢?”

禁卫长愣了一愣,转瞬便答,“之前便得了消息,许少卿乘车出了城,许少卿想必已上山。且容属下先去打探一二。”

李梓芙很是不耐,丢给禁卫长一个责备的眼神,“还不快去找!”

“……是。”

许京洲早已赶到普陀山,上了山,他率先去寻了缘机住持。

彼时缘机住持正在长生殿诵经,一手捏着一串菩提,另一手敲打着木鱼,诵经声低沉不绝,萦萦散出殿外。

许京洲认得这经声,是《大梵经》,为死者超度之时方念此经。

他站在殿外,白日里的光阳照在他衣袍上,乌发高束,好一派君子气度。

一经诵毕,缘机住持徐徐睁眼,放下敲木鱼用的小木锤,起身出了殿。

缘机年已近百,面上的皮肤因经年茹素,光泽不显,起了一层层的褶皱,颇有些古朴龙钟之态,住持身着紫金袈裟,阳光一照,便散射出数股佛光。

“阿弥陀佛…”缘机住持抬手作礼道,“今日许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许京洲也抬手合十作礼,“因在下见识实在鄙薄,诸多事参悟不透,今日特来寻住持,为在下解惑。”

缘机徐徐念道,嗓音带着老者特有的低沉,“大千世界,万法玄奥,诸多亦是因缘际会,单论人力,恐是不及。”

许京洲忽略掉缘机话中之弦音,“还请住持往禅房一叙。”

缘机默了一会儿,微叹口气,只得答:“许施主这边来罢。”

缘机领着许京洲去了上善寺后院的禅房,这里树丛掩映,野花香气袭人,一派幽寂,不失为是一处修行的好居所。

许京洲同缘机一道坐下,缘机同一小僧吩咐道:“去斋房端两碗清茶来。”

小僧依言出得门去,缘机拈着指上的佛珠,闭口未言。

许京洲幽然开口,“住持是修得大神通,晓得大自在之人,想来看事,必当比在下明白。”

缘机转了几颗珠子,声音微沉,“天下局势,老纳寓居深山,一贯看不明白。”

“明不明白,何须住持来看。”

许京洲望向禅房外那一片殷殷花木,眸中不自觉染了凉意,“上善寺本是千古名刹,往来香客纷繁复杂,这上善寺,本就是一个局。”

“住持既已身在局中,由何看不明白。”

缘机一直转佛珠的手在此刻停了下来,姆指静静地按在其中一只珠子上。

缘机还是那番淡然话语,“今天下南北两分,一场大局,如败泥之池,清水不再,污浊不堪,本应那句俗语。”

许京洲接着缘机的话,“住持是道,当局者迷么?”

缘机但微颔首,拈着佛珠再不说话。

这时小僧已端着一木盘进得禅房来,木盘上正放着两盏清茶,小僧将两盏清茶依次放置在木桌上,然后去了院中,拿着把扫帚在树下扫起了落叶。

许京洲此时问,“住持如何想如今之局?”

缘机答,“此身之地。”

许京洲起身,膝上的衣袍随之而落,他走了三步至禅房中间,但只不言。

缘机放下佛珠,拿起桌上的那杯清茶,揭盖正欲饮。

忽然一支黑色的箭矢凭空直射而来,自许京洲身旁掠过,急箭破疾风,箭矢擦过许京洲肩侧的发丝,随风飘扬,空中落下几根丝丝缕缕的断发。

许京洲急转身,只听一声茶盏碎声,缘机手中那杯清茶正被此箭射中,箭矢破杯而过钉在墙上,而他本人毫发无伤。

茶水落地,浸湿了一片石板,缘机望向那片狼籍,竟意外的平静。

许京洲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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