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珞饿得心发慌,站起来腿都有些软了,陆二背起她,两人进城。
趴在陆二不算旷阔的背上,傅宁珞歪着头看他,陆二比她大两岁,但小时候瘦小的跟猴似的,也就一张脸勉强能看了。
他那时候和她差不多高,在身强力壮(白白胖胖)的她面前,特别可怜。
他还挑食,只爱吃甜的,胃口只比猫大,她那时候想,弟弟好难养。
想到这里,傅宁珞嘻嘻笑起来。
“笑什么?”陆二问。
傅宁珞:“你还记不记得你被绑那次,我们在林子里走不出去,你吃不饱,嫌弃我做的东西难吃,天天哭。”
“我没哭!”陆二争辩。
“哭了!眼泪汪汪,拉着我袖子哭!”
“我那是发热了,以为走不出去要死了,不是为了吃的哭!”
陆二气得嚷嚷,每次都说他是饿哭的,败坏他名声。
傅宁珞振振有词:“就是从那之后,你就跟个大胃王似的,看见好吃的就往嘴里塞。”
陆二无话反驳。
他被绑架时还不足十一岁,和自己大哥一起被绑,绑匪饿了他们三天,他们兄弟俩都发热了。
他哥比他病的厉害,整日里咳嗽,他怕兄长担心,忍着不舒服照顾大哥。
到了第四天,他爹娘带着凑集来的银票来赎人,傅叔和松泉大哥带着人埋伏在附近。
可三个绑匪也狡猾,知道他家和傅家要好,傅家还有个武功高强的李松泉,只同意放一个,另一个要等他们安全了才放。
他爹娘选了兄长,绑匪要带着他穿过山林离开,阿珞站了出来,自愿为人质,为了说服绑匪,她自曝自己是大官的女儿,带上她没人敢动他们。
绑匪乐得多一个身份高的女娃做人质。
他病得厉害,绑匪压根不在意,只想出了林子带上银票远走高飞。
幸亏当时阿珞跟着陶明山二师兄学过认药草,扯了几株药草,还真把他治好了。
等他好的差不多后,他们俩找机会打晕了看守的人,跑了。
林子里那么大,她是个糊涂虫,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带着他乱转。
饿了就抓野鸡兔子烤着吃,可没找到水,猎物处理不干净,他们也不会处理猎物。
勉强弄熟了,肉也是一股腥味。
更可怕的是,吃完他们俩上吐下泻,去了半条命。
之后他们不敢吃肉了,找野果吃,然后找水源。
花了三日时间,在他们吃野果吃得面黄肌瘦时,终于找到了小溪。
他们才过上吃烤鱼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月,松泉大哥找到了他们,当时他们差点抱着松泉大哥的腿哭,没盐,没盐啊!
后来他问小青梅,干嘛要跟着他涉险?
他现在都还记得她当时的话,不跟着,万一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陆二心酸,他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害怕分别,阿珞小时候养了两只小宠,一只母鸡,一只大白鹅,每天都给她下蛋,她喜欢遛两只小宠。
可郑氏嫌弃两只牲畜脏,吵闹,害得她被后宅的夫人们笑话。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那只母鸡被杀了,大白鹅被送人了。
阿珞第一次和家里发那么大的脾气,把厨房的锅和炉子全砸了,红着眼睛让傅文清把她的大白鹅要回来,可那只鹅送给了与傅家,与阿珞不对付的女孩。
傅文清没去,鹅也没要回来,阿珞从那天开始,就不笑了,几月后,她离家出走了,从此只在家里小住,除了过年,元宵中秋这样的节日也不在家过。
她曾说,她就只有这么几个在乎的人和物,她护不住自己的宠物,但会护住她在意的人。
陆二回忆起这些,一阵伤感,好在他们都长大了,可以做自己的主了。
县城内还开着的饭馆不多,两人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看上去不错的饭馆。
小二看到他们一身乞丐装扮,正要把人赶出去,陆二丢过去一块碎银,“有什么好的都上上来。”
小二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他们往里走,同时回话:“客官见谅,现在粮食菜蔬都紧缺,肉就更少了,肉价现在都卖到半两银子一斤了。我们店里刚好得了一条不大的鱼,给您做上?”
傅宁珞立即问:“是活的还是死的?有病的我们可不要。”
小二立即保证:“活的活的,死鱼我们也不敢要,县令大人交代过了,病死的,淹死的那些动物不能吃,容易得病,瘟疫。”
傅宁珞松了口气,蒋县令宣传工作还算做的到位。
不多时,一盘巴掌大的鱼做成了砂锅汤端上来,另外还有一盘鸡蛋和一盆粥。
陆二边盛粥边吐槽:“一两银子就买这么点东西,换做其他地方,大鱼大肉能摆一桌。”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