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在桌子旁边看了他一会儿,非但没有因为工作消瘦,状态看起来还好了不少。
我猜测过程应该没有那么令人头疼,所以没有多问,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坐下吃饭。
陈屿桉懒懒散散地靠着我,指着其中一道菜,让我喂他。
我纳闷:“你来之前没吃?”
“没有。”
他好委屈,“处理完工作马不停蹄就来了,手机没电也顾不上,就想见你。”
我无语:“……”
真行。
卖惨的时候挺熟练。
我夹起菜,用手接着喂给他。
陈屿桉吃东西的时候总是细嚼慢咽,一开始我只是以为他的吃相好,后来有次他跟我讲,以前穷,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只要有饭吃就习惯性的吃的慢,想把这个味道记得更清楚。
哪怕他现在已经逃离了那种生活,但曾经的习惯还是保留着。
除了在我身上,我还没见过他大手大脚的花钱。
这么想,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我摸摸他的脸,陈屿桉随之抬眸,问我怎么了。
我说:“好像别的情侣分开这么久,最强烈的情绪应该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陈屿桉环着我的腰,用鼻尖磨蹭我的,问:“你不是么?”
我确实不是。
我是心疼更多一些——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肩上不知道又抗下了什么担子。
陈屿桉似乎看出我的担忧,解释:“我跟那位夫人商量之后决定各自负责一半的产业,她对陈帆的安排清楚得很,知道和我斗落不下任何的好处,才不得已答应了。不过按照她的性格是不会甘心和我半分天下的,这都得从长计议,目前算是彻底缓下来了。起码,在未来十年内,她不会轻举妄动。”
我应声,低头吃饭,时不时喂他一口。
陈屿桉安静的陪着我,嘴里念叨说给姚玫夫妻俩买了新婚礼物,待会儿和我一起送过去,结果我喝汤的功夫,他就倚在我肩上睡着了。
他从国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肯定没休息好,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持这个姿势让他睡得舒坦一些。只是坐久了难免肩膀麻木又无聊,我的手机远在柜子上,我只能摸出他的手机充上电玩消消乐。
微信消息时不时弹出来,我全部划走,等他醒了再回。
直到vivian的聊天框蹦出来:「哥,你胳膊好多了没?」
我立刻低头去看他露在短袖外头的两条胳膊,轻轻翻动,以为是哪儿受伤了。
他被我弄醒,反手抓住我,稍微用劲儿将我压在沙发上,眼睛还没睁开,哼哼:“别闹,我就休息一会儿。”
我当然让他休息,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轻轻拍他露出一侧的脸颊,说:“vivian给你发消息了。”
陈屿桉继续哼唧:“不用管。”
“她问你的胳膊好没好,”我着急,晃他,不让他睡,“你的胳膊又怎么了?”
陈屿桉不得已睁开眼睛,倒在我怀里让我看他的手臂。
“没事,那几天国外下雨空气潮湿,我的胳膊疼得厉害。”
我心疼地揉了揉他手臂上那道不明显的手术疤痕,摸到狰狞的纹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矫情起来了,眼圈泛红,哽咽道:“还能治好么?”
陈屿桉见状,忙撑起身体,哄说:“我定期回去做康复训练,不会耽误正常生活的,现在开车基本没问题了,也能适当提重物。别担心。”
我应声,扭头躲避他的视线,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失态。
平复了下心情,我抬手去捂他的眼睛,说:“你接着睡。”
陈屿桉应该是睡不着了,起身去打内线打电话,让服务生把东西收走。
他拿了换洗衣服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我正好因为正午的阳光太刺眼拉上里层的薄纱。
屋内开着空调,又没有过分强烈的阳光,躺在冰丝制成的床单上盖着夏凉被睡个午觉,简直舒服的不得了。
我订了闹钟,打算睡醒之后带着陈屿桉去拜访新婚的夫妻俩。
陈屿桉掀开被角躺进来,胳膊隔着被子搭在我腰间。
他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完之后的清香味,我没抗拒他的接近,闭眼说:“休息会儿吧。”
陈屿桉一双眸子里闪着精光,没头没尾的来了句:“这件吊带真好看。”
我当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接话:“挺贵的,不过贵有贵的道理,穿上真凉...”
凉快的快字还没出口,我猛地意识到他的隐意。
陈屿桉撑着头,毫不隐藏期待的意思。
害羞是其次,我只觉得好荒唐。
这人刚才还困得要死要活,怎么现在还有心思算计这种事。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