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到了吗?”
他看过佴释之一眼,低声言谢,又摇摇头,道了一声“尚未”。
哎?那不正好?
我笑眯眯唤了一声佴释之。
他一怔,似是才回过神来,茫茫然看了我一眼。
想什么呢。
我与他打个眼色。
佴释之心领神会,目光中流出几分无奈,转而向巴无忌道:“既然如此,道友不妨与我二人同行?西菱与我来此地界已有些时日,对这里的药草倒还认得几许。”
巴无忌微笑应下:“那便再好不过了。”
我见事成,心中自然欢喜,遂利索开了乾坤袋,取出七八坛平日积下的好酒,正待启封喝个痛快,却见佴释之也破天荒搬了坛酒上案。
“阿菱,今日当饮这一坛。”
说话间,他已拍碎了坛口泥封,清冽洌的熟悉酒香刚到鼻尖,我的眼睛就亮起来。
是它是它是它!
手比脑袋更快,呼吸间,先前美酒皆被甩到桌角。我独独把那后来的一坛抱在怀中。
“我只当没有了呢,原来你还放了一坛,”我喜不自胜,乐滋滋挪出最喜欢的一套玉酒具,一面摆放,一面笑着嗔他,“怎么现在才拿出来?可想死我了。”
佴释之便垂眸一笑。
“此物得来不易,我也只剩这最后一坛,自然要留之以待佳时。今日既是他乡逢友,又有良辰好景,当浮一大白。”
“哟。”我转过头冲巴无忌笑道,“听听,不是你来,他还不肯让我喝呢。小师父可得多饮几杯,杀一杀他这气焰。”
巴无忌却款语谢绝:“出家之人,哪里饮得?”
我一愣。
有这样的说法?
“修道者不拘于俗律,便饮一二杯,也无伤大雅罢。况且这着实是好酒,小师父果然不尝?”
巴无忌只是淡笑摇头。
“好罢,”我饮了一口,“看来今日,只得是我与他二人同醉了。”
佴释之正低眉弄酒,闻言,望一望我,眸光尽是潋滟。他道:“酒令大如军令。阿菱有言,岂敢不从?”
淡淡一声,消散在氤氲的云雾间。
既应了帮人采药,接下来二几日,我便尽心尽力找寻——也难怪巴无忌要亲自来这毒花之海,他要的那东西既偏且怪,搁在别处,还真不一定能买到。
索性我难得有个闲工夫,又存了意,要借此报答巴无忌一二。如此卯足了劲采收,三五日下来,倒也找个七七八八。
胜利有望。我正要再接再厉,结了此事。不想却收到一封极要紧的灵讯来。
那是楚介发于我,说药王谷中,流出了圣丹的下落。
大喜过望,我转头就要与佴释之分享这消息,却在瞧见他与巴无忌手谈残棋之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嗐,事还没办完呢。
——可那是圣丹,多少年才见一次踪影,若是就此错过,我也实在不能甘心。
跃上飞舟,我把此事同二人讲明。
巴无忌只说无碍,教我速速寻丹要紧。
我心下感激,却也有些不大好意思。正踌躇时,却听佴释之温声道:“阿菱,你只管去,此处我来替你周全。”
想想,这倒也是个办法。反正我们道侣一体,谁来帮巴无忌不是帮。
可念头一转,又有些放不下心:“你一个人……”
“道友自去便是,小僧初来魔域,尚须劳烦佴道友引路呢。”
好和尚,真是体贴!
大恩不言谢,来日必报。
话至此处,我抛却全部顾虑。也实在是心焦似焚,不容多思,临行,便只来得及嘱咐了一句:“你忙完之后便回家,等我拿到圣丹,就来见你。”
他轻轻应下,笑得好看又温柔。
追星赶月,日夜兼程,灵剑几乎要被我摧出火星。一路不敢稍歇,从魔域赶到药王谷外,我只花了短短三天。
匆匆按下云端,楚介迎上来,面色却不算好看。
“你来晚了。”
“圣丹已经被人买走。”
我心下咯噔一声。
“何时的事?我不是已经递了名帖,求他晚几日再卖吗?难道他嫌我身份,不肯迁就?”
“只在刚刚。”
楚介语中含愧:“西菱,实在对你不住。若我还是药王谷弟子,必能央求长老,为你拖延几日。可今非昔比,圣丹又着实珍异。想买的人太多了,实在拦不过来——盏茶之前,谷里传出消息,圣丹已被买主带走了。”
如坠冰窟。
我僵立原地,手凉脚凉,却仍不肯死心:“圣丹真没有第二枚?既得其物,必有丹方,理应可以再炼。你为我引见那长老,我要当面求他——”
“只此一颗,”楚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