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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不是说要汇报这段时间的账目的吗?现在开始吧。”
叶洛恐他又有什么举动,只得打断。
“……是。”
有了先前种种,叶洛算是明白了。
这位小侯爷,怕是同国师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一个暗卫首领还不知如何面对,竟又冒出来一个。
叶洛转着她不慎灵敏的小脑袋瓜,莫名有种预感——
小侯爷绝不是最后一个。
池埔安毕竟是侯府悉心培养出来的,简单一个账簿,着实不是什么难题。
他将账簿摊开在桌面上,一边指着一边说:“上月最大的开支是……”
叶洛有心去听,奈何根本听不懂。
什么东大街西大街的商铺,北大街南大街的祭场,江南一带的供奉,西北一带的信物……
天南海北,送往国师府的东西数不胜数。
而府上开销更是杂乱,有许多名头是叶洛听都没听过的。
她眼中闪过迷茫,越听越是困惑。
好在她还知道装一装,时不时点一下头,假装自己在听的样子。
而这点滴回应,无疑是对池埔安的莫大鼓励,他翻动账簿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想快点汇报完,好跟大人说一说这两月的趣事。
就是不知道他离开大都两月,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有没有旁人,占了大人的心。
“……大概就是这样了。”账簿被合上,池埔安吐出一口气。
他把账簿放到叶洛手边,再也等不及:“臣此行带回了许多地方特产,已经差下人送过来了,大人今日可有时间?臣想邀请大人共用午膳。”
“正好臣前不久得了一只画舫,大人要是觉得无趣,不如将午膳设在画舫上吧。”
到时画舫一驶离岸边,除了赶船人,船上可就只有他和大人了。
只是想想,池埔安的呼吸就乱了。
“我……”
“画舫?什么画舫?原来小侯爷有画舫啊。”厅外忽而传来声响,不等外头的人露面,这声音先传来了。
下一刻,仍着蟒袍的太子出现:“孤可有打扰到老师和池先生?”
池埔安在朝堂上没有职位,浔阳侯府的爵位也未传袭到他身上,他虽被称一声小侯爷,可仔细讲来,他还只是白丁之身。
太子故意称他先生,也是为了暗戳戳讽刺上一句。
但这讽刺完了,等面对叶洛时,他的神色已经转变。
太子瞧着有些感慨:“老师终于肯原谅耀儿了吗?”
太子姓赵,单名一个耀字。
叶洛不晓得太子与国师的渊源,闻言也只得保持缄默。
还好赵耀和池埔安都见过国师面无表情表示不悦的时候,对叶洛对沉默也未有怀疑。
大人/老师情绪不佳。
两人虽不对付,这时却想到一处去了。
池埔安说:“臣知道大人喜听戏文,准备去请大都最有名的戏班子,只求博大人一笑。”
赵耀:“耀儿知老师与北国将军不和,北国将军归朝在即,孤已求得父皇下旨,追责北国将军渎职之罪,希望老师闻得此消息能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