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夫人嘴唇颤颤,半晌无言,最终叹道:“老爷如此做,又图个什么呢。”
李靖眼中冷光一闪而逝,恨声说道:“图什么?纣王欲登神榜,我就不想了?助他登榜,如何能与自己成神相提并论。”
说罢,李靖近乎癫狂,怒喝道:“你以为这些年来,你的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还不是老子我给人做狗换来的?”
“不是为了你,为了那俩蠢材儿子,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至于如此殚精竭虑,手捧仙器,还得给人做狗?!”
殷夫人目瞪口呆,时惊时喜,反而喜比惊,也比痛要多。
“可...你和梦三娘,不是先于你我...”
李靖恶狠狠啐了一口,指着殷夫人鼻子骂道:“是先于你我二人成婚,可你我相识多久?啊?你不知我心思?!”
殷夫人眨了眨眼,心中盘算一阵,早就将什么李娜抛到脑后,挺着肚子挨到李靖身旁。
虽说脸上血迹未干,疼痛未消,可心里...却转悲为喜,甜的很。
“那...现在怎么办?”
李靖虽叹了口气,望天不语,许久之后才说道:“当年我和她相遇时,她也不过灵涌境的实力,不知秦洪海...能否续护得住她。”
“若能,自然最好。若不能...虽传说鬼门百多年,几乎不现人间,不曾祸害一方。但我也只能,为民除害了。”
正说着,李靖心头剧颤,也不顾殷夫人跌倒哀嚎,一脚踹开了房门,望向逐渐崩裂的罗丰山,面色极其难看。
殷夫人碎步跟出,看着远处雪山头渐渐低矮崩碎,继而消失不见,心中已然古井无波,转头看向李靖。
她一妇道人家,又不曾修道,今日连逢大变,当真是麻木了。
李靖犹豫片刻,左脚猛地踏地,虽无地动山摇,却有一阵无形波纹荡了开来。
几乎瞬间,便有四人顶盔掼甲,手持法宝,现身李靖面前。
四人面色皆非常人,或红或白,或蓝或黑,乍一看,倒是与西方教所谓护门天王有些相似。
四人现身过后,低头拱手,齐声说道:“将军,何事唤我等。”
李靖偏头看向西北,罗丰山所在之地,义正严词,沉声说道:“准备一下,随我去为民除害。”
“喏!”
罗丰山
龙吉长袖舞空,脚踏祥云,一把血伞遮天蔽日。
“娘娘,此间之事,外人不知,你可全力施为。”
梦娥皇轻轻点头,丝毫不疑有他。
龙吉公主乃是一方仙首,昊天上帝的女儿,因缘际会之下,于世间行走。
传说昊天上帝本意是让其历练本心,再返天庭。
未曾想,她却凭一把血伞屠戮众生,自绝仙路。
一个鬼道中人,一个杀性滔天,自然臭味相投。
此时梦娥皇见龙吉公主祭出血伞,当下不再有疑。
这血伞她可是见过几次,可遮蔽天地阴阳二气,笼生灵魂魄,乃龙吉至宝,绝不会被旁人所得。
龙吉看似一个简单举动,似乎并无助力,实则不然。
这梦娥皇,本是天地间冤魂所聚而成,所惧之事,不是那些道法通天的大能,反而是天地之间,纯粹自然的浩然之气。
龙吉这一伞遮天,恰好遮断了浩然之气对梦娥皇的威压,使其可以全力施为。
梦娥皇手中瓷碗轻轻一闪,笑道:“疯神阁下,似乎并非巅峰,不知可还认得我这忘忧水潭?”
风昊微微皱眉,虽然感觉到自己被爷爷留下的法阵加强不少,但并没像之前赢鱼巢穴中一般,被爷爷留下的一缕神识牵着走。
反而意识十分清醒,只是眼前,不断闪过无数他不曾见过的画面。
那是一站在山巅,阴气悚然的殿堂之前,俯视其下众多仙帝,天君,魔王,灵司的无上之尊。
偏偏风昊能看到的,只是一上绣血龙,黑色皇袍的背影。
此时听梦娥皇所言,加上之前对自己的仇视,风昊自然明白,这梦娥皇,是将自己当成了爷爷了?
但奇怪的是,自从梦娥皇出现后,风昊明显感觉到,被爷爷法阵加持的灵力,竟然在逐渐流失消散!
这让风昊困惑的同时,也不得不万分小心。对面,可是堪比天象真仙的存在。
风昊脚踏飞星剑,以飞云剑承着遨游,将其甩在身后,见脚下罗丰山化为一幽深巨洞,不由轻笑一声,抬眼看向梦娥皇。
“忘忧水潭?若是能忘,你又如何会与我张牙舞爪?”
梦娥皇冷笑一声,“疯神老狗,倒是依旧伶牙俐齿。怎地,借尸还魂,除了你的那一副好牙口,竟是别的都没还成?”
风昊心中一紧,借尸还魂?
自己前世确实死了,死得透彻无比,可爷爷自小把自己照顾大,教自己各种有用没用的东西,那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借尸还魂?爷爷借自己的尸重生于此?怎么可能!
但...
风昊微微皱眉,支撑他重伤不死,凝结心境的卦心,以身为炉,滋养着的凝血魔刀。
这都是爷爷安排的。
难道....
梦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