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喜,趁着风昊的一丝迷茫,手中湛蓝瓷碗高举过头,其中潭水混着幽魂哀嚎,见风成河,直接涌向风昊所在之处。
“既过奈何,无可奈何,任你神魔,将奈我何!”
雷鸣之下,一长河匹练般横穿蓝天。
河中万鬼似早已忘却过去,仅记一刻骨铭心之痛。
那痛,来自梦娥皇心中,被所倾心之人背叛的痛楚,也来自被所谓鬼皇,镇压千年的挣扎。
万鬼顺河而至,无边鬼气聚而化蛇,誓要将风昊吃干抹净,以解心头之恨。
自那一丝迷茫过后,一直不曾动的风昊,动了。
那一丝迷茫,如同海市蜃楼般,存在,又不存在。封印加持不断流逝,风昊必须竭尽全力,速战速决。
想到此处,风昊魔刀横于身前,冷笑道:“借尸还魂?短短四字妄图动我道心?”
风昊左手法决连变,背后一淡紫幽门一闪而逝,魔刀上一双鬼眼艳红无比,深深看了眼梦娥皇口中李娜的脸。
“借她身还魂,是因为你怕,所以觉得,我也怕?”
忘川水,拔地而起。
与梦娥皇当空而下的匹练魂河迎头相撞,历经千百载不得轮回的孤魂野鬼,其凶性又怎弱于忘忧失愁,只余心痛的厉鬼?
整个罗丰山所化深渊,竟也泄不掉升腾而起的忘川河水。
一湛蓝魂河,一昏黄忘川,两水相遇,本应相融,却撞出一片阴气震天,地裂天崩。
梦娥皇冷笑一声,“冥府万千,你疯神号称鬼皇,独霸一方。旁人不惹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九幽十八界,万鬼之皇了?”
说罢,梦娥皇双手捏住瓷碗边缘,猛地向两侧撕开。
罗丰深渊,如同那被撕开的瓷碗一般,瞬间破碎。
无边鬼气再起大地,梦娥皇凝立半空,猖狂大笑,“若你当真能统万千冥府,如何会将我封印于此?”
“还不是怕我率万鬼肆虐,横行无忌!”
罗丰山被撕裂的深渊,仿佛阻隔某方冥界的大门被扯开一般,内里丧尸毒龙,鬼怪异兽,挣扎着破开阻隔,急不可耐地想要降临世间。
以饱口腹之欲。
“小子,这疯神衣钵,你是继承不了了。”
说罢,梦娥皇得意大笑,“本想着,以那些所谓邪道中人为垫,绕过封印,潇洒世间。”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只要你死了...这封印,嘿嘿...”
风昊冷哼一声,瞥了眼脚下破开避障,侵入世间的某方冥府大军,再抬眼去看梦娥皇,看她猖狂大笑,看她口中李娜的脸,痛苦挣扎。
纵然灵力在快速流逝,风昊也想踩碎她的脸。
“老东西,敢在我眼前如此猖狂的轮回之人,你还是第一个。”
说罢,风昊指尖灵光一闪,西门豹投身忘川,本相持不下的两川江水,竟在万鬼怒号之中,对撞着窜上天际。
风昊手中魔刀炽火升腾,凌空虚砍,随即轻轻上挑。
脚下罗丰深渊,凭空起一片纯白火焰。
那火,遇气即燃,触鬼则炸。
一时间,刚刚奔涌而出的怪异鬼兵,竟被火海给燎出片空白真空。
风昊抬刀指向梦娥皇,眼中挑衅之意,再明了不过。
“任你何方冥府,哪方厉鬼。我这火焚地狱,却是来者不拒。”
罗丰山,方圆百里,被一片血光笼罩其中。
内里百姓无比被阴气对撞生生挤成了冤魂,外头不论修者还是百姓,能见到的,只有一片血雾。
血光中,两条冥河对撞争锋。
大地上,无数厉鬼幽魂,试图挣扎出那让鬼惊惧万分的纯白炽火。
梦娥皇微微抬眼,不由冷笑几声。
“从哪找得这垃圾河伯,不过,如今各大冥府皆有自己官职人选,你这所谓鬼皇...嘿,只能捡些没人要的,充充门面。”
话音既落,梦娥皇手中瓷碗倒扣,朝向地上活物一般的纯白炽火,“火焚地狱?我便收了你这所谓真火。”
忘忧水潭中,再起一湛蓝匹练,其型如手,当空而下,将覆盖罗丰深渊的炽火,整片握在其中,转头就要没入水潭瓷碗中。
风昊抬眼瞥了眼半空中撑伞不语的龙吉公主,微微一笑,这龙吉公主的灵力波动,很古怪,似乎...似曾相识。
想罢,风昊当下魔刀高举,初时便已蓄力许久的紫霄神雷,似得了雷神号令,冲破云天束缚,漫天而下。
神雷连破当空两条冥河,无数神龙现身一般,头尾相连,无边无际。
连带着整个天,都跟着神雷下压了几分。
紫雷吞吐,其势裂天,梦娥皇虽早有准备,此时也不禁心惊不止。
暗恨中,梦娥皇将背后罩袍撤下,当空一抖,随后旋手一丢。
那罩袍化为遮天幕布,横里拦住当空紫雷,罩袍内更是一阵轰然巨响,似乎有两军正面交锋。
风昊轻“哦?”一声,顿时对这梦娥皇高看几分。
别的暂且不说,这忘忧水潭,那遮雷的罩袍,都是好东西啊。
梦娥皇得意大笑,单手一指风昊,刚想说话,奈何天空中,一声裂地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