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苻辛夷砍出的那一剑微微凝滞,和匕首在半空中错过。
华英抓紧机会,手上一个使劲,又把苏仇扔出门外:“接着!”
随即她身子一抹,挡住了大门,不让苻辛夷过去。
“师父,你是哪边的啊?”苻辛夷的神色从疑惑到无辜,再到惊愕,变了又变。
那不是沧海教的……
师父,您是要混进去,还是来真的啊?
门外,七星拦腰接住“沙包仇”。以一敌十,甚是辛苦,不过看他的表情,还颇有乐在其中的意思。
本来早就可以脱身,但他非要把冲上来的人都杀掉才肯走。要不是苏仇还有意识,怒斥他背着自己颠来颠去,他恐怕已进入浑然忘我的境地。
“华英姐,我们先走一步啦!”七星突然喊了一句,左闪右闪地避过几剑,终于又架起世安,扬长而去。
“给我站住!”花向晚意欲追击,华英顺手一颗弹丸扔到她脚底下,一股浓烟顿时翻腾而出,滚滚冲天,还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刺鼻气味。
“咳咳咳……咳!”花向晚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仿佛窒息。
这不是……这不是月分秋的“送尔飞仙丸”吗?
华英面带微笑地招招手,转身跑得飞快。
“算了,都回来!”苻辛夷黑着脸,阻止人再去追。
七星扛着两个“沙包”,脚程慢又显眼,只好先用云隐诀藏匿行踪,一会儿不管惊动多少人,让华英顶着再说。
沿着一条僻静的道路弯弯绕绕,行到一半,突然又说:“回去回去!我忘了,那边是灵台河!”
华英回过头,发现几个磕着瓜子的小丫头正排成一队和他们两相凝望,顿时无语。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小丫头们就把瓜子一扔,八卦之眼扫过七星扛着的那两位,迸放出奇异的亮光:“哦,偷人!”
“一二三四,关系好复杂呀!”
……
去你的偷人!七星正打算板起脸训斥一番,就见华英竖起食指,神秘地朝她们“嘘”了一声。
那些个小丫头更兴奋了,红脸掩嘴笑:“你们放心,大家都理解的!”
……
算了算了,魔教中人,名声都是浮云。
这时华英耳尖动了动,好像听到墙外有一丝不寻常的声音。
华英纵身跳起,扒在墙头一看,丁胜谷和文姜被一堆身着蓝白衣裳的术师围在中间,打得难解难分。
她干脆一翻身坐上去,正大光明地旁观起来。
逐水派的人,难道和双剑门联合设了个套?
啧啧,不简单。
丁胜谷虽然是耍鞭的,不过在行家面前还是略显支絀,照这样下去,十五个回合之内就要输。
“糟糕,水意那老头子来了!”
华英往旁瞥一眼,七星也蹲上墙头,正在把苏仇和世安拽到这一侧来。“水意是谁?”
“逐水派的掌门人。”
话音未落,一道强劲的气流似离弦之箭,直冲丁胜谷而去。
七星大喝一声,重剑掷出,“哐”地与一柄细长黑棍相交在一起,紧接着被一股柔韧的白丝缠住。
水意看也不看他们,抬手扣诀,重剑从白丝中甩出,挟雷霆之势再度飞向丁胜谷。
拂尘!
华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还以为逐水派掌门也是使鞭的呢?原来是出家人么?
七星惊险关头,拔身而起,展臂接剑,硬生生扭转了它的去势。
“水意前辈亲临,实让人受宠若惊。”他挡在丁胜谷前面,脸上微微凉凉地一笑,“我们之间是否有些误会,您何苦来为难几个小辈呢?”
拂尘立刻调转矛头指向了他,飞旋刺撩,扑卷绞缠,竟似活物一般。“不算为难,还请贵教把霹雳雷神鞭还来!”
七星的重剑虽然沉甸甸,却并不影响他发挥,炫光笼罩着白丝齐齐飞舞,气流如洗。
然而华英眯了眯眼,看到他从衣袖里漏出鲜红色液体,滴滴淌淌,不一会儿便滑下剑镗,从剑刃上蜿蜒流过。
是刚才……接剑的时候?
七星就像不知道似的,手法依然稳便:“那就遗憾了,霹雳雷神鞭并不在我等手上。不过,贵派的镇派之宝已在水龙宫镇了十余年,器不用则废,借出一用又有何妨?”
“不告自取是为偷!”水意长袖卷过,一记碧波掌印在他胸口,七星顿时摔滑出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
这一掌大约是拍得极重,七星停在墙根,两眼翻白,血从口涌,四肢抽搐不已。
水意还欲靠近,墙头忽然传来了琴音。
随指勾画两三声,似雨滴“啪嗒,啪嗒”落在瓦上。
他猛地顿步,衣襟仿佛被某种锐利的东西噌过,划开了纵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