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原秀把身上的银子全赔了出去,约定余银明日送来,还听了一大篇牢骚话。“银子还是其次,关键是这十八学士极为难得,从南招城辗转几千里才运到沧阳,总共存活了三株,你们一次性就糟蹋了俩……”
花原秀觉得脑仁生疼,打断道:“你们还缺人手吗?”
“要看是什么人。”
花原秀眼珠子往旁一转,似笑非笑地指着花向晚:“像这么高,这个年纪,这个身量。”
种花的一看,那小丫头已经蹦蹦哒哒地跑过去搓捏十八学士的叶子,嘴里念叨着:“好贵啊,吃什么长大的?”
种花的笑了:“向晚小姐金枝玉叶,哪能做我们这样的事?”
“别看她小,做苦力也是一把好手。”
“嗨,就算小的同意,您还舍不得呢!”种花的摇摇头,自去收拾盆栽的尸体了。
向晚蹲在那儿,研究拨弄片时,认真道:“十八学士贵在品种难得,我也许可以用药培育出更奇特的品种。”
花原秀叹了口气:“光奇特有什么用,万一是歪瓜裂枣,值得你的药吗?”
“哥,斤斤计较会显老的。”
“不要叫我!”
“为什么?”
“修地板的来了。”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飞过一只鸟。花无垠像火烧屁股似地跑回演武场,在元不惜边上刹住,转头笑道:“恭喜过关!”
元不惜腼腆地一笑,说了两个字:“同喜。”
众目睽睽下,花无垠从不惜手中接过蟠桃,又顺手送给了刘颜开,杏眼撑得水汪汪的,露出一个“求表扬”的笑脸,只差没在前辈衣摆上蹭蹭了。
刘颜开点头:“第二组任务成功!”
陈桥王沾傻眼地看了半天,觉得无论用什么形容词都不能表达出此刻的心情。
王沾佯装淡定地别过脸:“幸好没有跟风在七星堂挖土,你看,被耍了吧!”
“咱们能比那好到哪里去?”陈桥垮下脸,我的刀啊,你才跟了我三个月,我还没有看着你喋血放歌,还没有看着你扬名立万,还没有带你长安看花,还没有与你踏马山行,呜呼哀哉!
“喂,喂!你怎么跟死了情人一样,振作点啊!”王沾掰着他肩膀使劲儿晃。
游戏结束,第一组花黎君、元不惜成功;第二组花无垠和花小弟成功;花期、魏阳来莫名合在一起被判成功;花原秀、花向晚失败;第五组花朝、刘蓁蓁失败;第六组失败;第七组陈桥、王沾失败。
元不惜手里被塞了一只松饼,偏过头,看了看席地而坐的花无垠,不禁扬起嘴角。这一点浅浅的笑浮现在他脸上,让人联想到柔白的云,或是轻飘飘的雪。
如果前面曾横亘着一条河,他也过来了。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就像四年前他踏入圆灵柔祇殿,尽管行为举止无比地僵硬,却也办好了第一份差。
就像两年前他第一次没有同仁在旁,跟一帮陌生人合作时,尽管舌头打结,却也做到了言辞得体。
就像两个月前花无垠坚定自若地进入视线,如同破开云层的利剑,让他艳羡不已。到如今他也能感觉到某种温暖的力量正在复苏,告诉他自己除了取悦别人外并不是一无是处。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