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席志猷应声出现在他面前。
“去查一查他说的是否属实,那个人家中犯什么事了。”
“是!”
傍晚时分,城主接待了秦霜的来客。对方言,既然发现花原秀是个细作,就应尽早处置,免除后患。
城主懵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早上派使者去解释时,说的是花原秀坑他。
但他现在又觉得花原秀不像个奸细,这就尴尬了。
于是城主含糊着说一定会处理好此事。
对方又言,昨夜一役吃了大亏,他们要把花无垠带走,给术师们打一顿撒气。
城主略一思索,这花无垠病殃殃的好像随时就要归西,他好歹是谈判的筹码,万一弄死了很不好办。
于是城主委婉地表达了不赞同之意。
那使者叹了口气,答应会将这些实际情况仔细传达。
蘋、秦二城与沧阳的谈判定在三日之后,可第二日晚蘋地就集结了大批术师,呼啸着出了城。灵力四溢,犹如掠过平川的狂风,带去了令人心悸的压力。
四更后,花无垠听到一声异响。
面前的门缝堪堪被人影挡住,那人又用剑奋力撬了两下,嘀咕着:“什么禁制这么强悍?”
“狐樨。”花无垠贴着门板小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花原秀随口应着,将灵力覆了上去。
花无垠窜入茫茫夜色之前,还听他交代了一句“跑的时候离寒曦矿远点儿”。
不知是不是附近杀气太过浓烈,月亮高悬于黑气之中,照不开前面的路。
花无垠足足跑了十二里地,只见路边上有个茅棚,一位老伯抱着根竹竿坐在棚前打盹,身旁拴着一匹无所事事的老马。
花无垠欢快地跑去商量买马的价钱。
老伯半睁倦目,指了指棚中一堆竹竿:“不收你银子,你只要用灵力把它们劈开就可以了。”
“用斧头可以么?”花无垠凑在他跟前蹲着,两个人好像在谋划什么秘事一样。
“能费你多少灵力?男子汉大丈夫磨叽什么?”老伯斥了一声。
花无垠默默看了看堆积如山的竹竿们,老老实实道:“我办不到。”
老伯点点头:“好的,你可以把马牵走了。”
“什么?”花无垠不敢置信地抓了一下耳朵。
“走走走,别挡道!”老伯挥手来赶他。
老马撒开四蹄,只一会就把茅棚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马背上的人,红衣束带,翩翩飞卷,迎着熹微的晨光,好似一簇云霞,灿亮夺目。
先时花无垠还很紧张,他除了记得沧阳在蘋地之东以外,其实是不认得路的。不料马儿很通人性,根本用不着他指路,每到岔路口的一个甩头都是胸有成竹。
花无垠勾了勾嘴角,让他劈竹子的老伯、识得路的马,看来是特地给他准备的,因为只有他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坦然而冷静地说:“我办不到。”
花原秀显然不会对他有如此深刻的了解,那安排这些的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