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事乱,暂要让外祖他们回去。
过多久,三机关鸟都飞回来,带来让江采霜安心的消息。
江采青:“放心吧,我跟采薇姐姐已到府上,我们事。受伤吧?”
江采薇:“我听爹娘提起过,外祖家暂还未受到波及,过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们在汴京多留些日。”
宋莺也传来话,说江水寒让窗送她回府,她早已安然到家。
江采霜悬着的心落回原处。
夜里,江采霜盘腿坐在床上,燕安谨说今日的所见所闻。
她从怀里掏出那片鱼鳞,“这是那鱼精留下的,是上面的气息很微弱,办法追踪。”
鱼鳞细圆,比掌心还小上一圈。
“瞧着像是鳜鱼的鳞片。”燕安谨端详片刻,分析道。
“我见它跳进汴河,之后便见踪影。”
“我让悬镜司排查汴河水系,看能否发现它的踪迹。”
“好。”
是汴河宽广,支流四通八达,若是能进一步缩小范围,怕是需要查探很久才能有结果。
江采霜心中记挂着一事,“我与那鱼精斗法的候,他踢翻好几个摊子。刚才我来想回去补偿,可是他们已收摊。”
燕安谨温润的眸光染上笑意,“在下日便派人去处理此事,按照损失给摊贩补偿双倍的银钱。道长无需忧心,专心捉妖就是。”
江采霜这下总算放心,欲躺下休息。
燕安谨疑惑问道:“道长脱外衣?”
江采霜闭着眼睛,和衣而卧,两手拘谨地搁在身体两侧,“夜里风凉,就脱。”
她看似从容,纤浓密长的眼睫却颤个停。
躺一会儿,她听见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应该是燕安谨脱去外衣,搭在屏风上。
随后,脚步声渐近,床上多一个人。
前几日江采霜都是等他睡着,才悄悄摸上床,今天因为有事要说,沐浴完就跑到床上来。
这么一来,他们二人便是醒着在床上相见。
江采霜颇为自在,直挺挺躺在床上,手臂紧贴着身子,整个人绷得像根木头桩子。
燕安谨躺下后,是掩唇咳两声,见她反应,又低声开口:“道长的养气丹功效显著,是在下怎么总觉得……”
“什么?”江采霜忍住问。
“心口疼。”
江采霜闻言立刻睁开眼睛,掀被坐起来,“心口疼?我瞧瞧。”
她由分说地攥住他的手腕,搭上脉象,凝神细听片刻,“脉象平和有力,应该心口疼啊。”
“兴许是因为舍得与道长分开,所以才会如此。”
江采霜解,“什么分开?”
燕安谨撑床起身,乌发如云如雾,披散在在洁白的里衣上。衣襟口微敞,若隐若现地露出平直的锁骨,还有胸口如玉的肌肤。
他此刻衣衫素净,面容苍白如雪,淡红的唇角挂着笑意,似白日里那么妖冶夺目,却也多出几分温柔清冷的气息。
燕安谨徐徐抬眸,桃花眼澄澈见底,淡淡道:“道长可是看上我妖族身份,愿与我塌而眠?”
江采霜一手心发汗,紧张地望着他,“我有……”
她顶多就是习惯罢,哪里又扯到看起他妖族身份?
虽说江采霜整日说要收他这妖孽,但心中并有太当真。
“道长在我睡下之后,才肯上床,还肯除去外衣,宁愿这么舒服地睡着……”燕安谨无奈地叹一声,“若是道长看上我的身份,那我便去房歇息吧。”
说罢,他作势要下床离开。
“等等——”江采霜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
夜风寒凉,今日又是初七,让他就这么出去,她怕他的身子撑住。
燕安谨有回头,嗓音低沉,“我心知道长秉性直,欲与我们妖类流合污,这桩婚事更非道长所愿。说到底,是在下连累道长。”
他语调平淡,既有像平那样刻意拖长尾音勾引人,又有故作可怜,仿佛是在平静地阐述一个事实。
可江采霜还是被他这番话说得头大,涨红脸,“误会,我并有想过这些。”
“可是道长……”
江采霜一咬牙,将外衣脱,胡乱团起来往床下一丢,“这样总可以吧?”
燕安谨眼底笑意一闪而过,轻咳声,“道长嫌弃就好。”
“快睡吧,日还要捉妖呢。”江采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