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yu”的名字,高呼公司把人交出来。萦绕在这些不知情人的心头的,是一样的恐惧感。
白岐玉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正如他神秘的突然出现一样,这个摄人心魄的东方男人,又如此神秘的消失了。
始作俑者祂……归隐山林了。
白岐玉也很痛苦。他发现,单纯的从经纪公司润走,治标不治本。
无论他出现在哪儿,哪怕是街边面包房,十次有八次都会有人把他认出来,然后狂热的围住他,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营业,诸如此类。
毫无敬畏!毫无礼仪尊卑!毫无廉耻之心!
一开始白岐玉还会气的吼人,没想到粉丝们见到他气的小脸通红,更狂热了,一拥而上,差点把太岁爷的鞋子抢了抓回家去。
白岐玉狼狈的跑了三条街,迫不得已一个闪现到房顶,才甩开这群狂信徒们。
好不容易在郊区住了一个看似正常的Motel,半夜突然感到一股不爽,一睁眼,房子里站着房东三兄弟。
一个在偷闻他衣服,一个在偷拍,另一个痴汉一样盯着他睡觉,吓得白岐玉差点变回原型。
他尝试过降低生活需求,找寄宿家庭;也尝试过通过砸钱,睡五星总统套房赌安保,结果是全都不行。
这些在短日内被普照到、又急速丢失了他们的神的信徒们,正疯狂的拼尽一切的努力重新捕捉祂。
白岐玉从未见过这种不再被束缚的狂热。毕竟东方的信徒们被根深蒂固的尊卑阶级束缚在“敬畏”的层次,只敢将对未知与伟大付诸精神与物质,却不会如此……如此亵渎神秘……
最后,白岐玉是缩成一个迷你的白团,从通风管道润的。
虽然这家Motel是新建筑,管道不脏,但是又黑又臭,一股霉味儿,熏得白团子分分钟想昏过去。
他边润边哭,越想越委屈。
养尊处优的太岁爷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好不容易从东方脱离了那个晦气东西的控制,来到了新大陆,又获得了新的喜爱,明明是两份新的喜悦,现在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一切都怪祂!要不是祂,他能润到不知廉耻的新大陆来遭罪?
白岐玉边哭边骂,从通风管道一路润到了Motel后院,然后趁着夜色,归隐了后山的山林。
这里靠海,漆黑的滩涂顺着山麓延伸到静谧的白浪岸,海的腥味与清新的水汽充斥在天地间。
小白团见四下无人,才敢变成人形,慢慢的在沙滩上走。
这里不是景区,沙滩没被处理过,是野生的砂砾,有点硌脚。
不时有干净的水浪轻轻涌来,拂过白玉般光洁细嫩的脚,然后归去。
白岐玉爬上一处礁石,在上翘的顶端坐下,抱着膝盖,看高远夜空上的星星。
与华夏的夜晚看到的并无太大差别,却仍不是完全相同。
他看到远处闪烁的如明亮气泡般的光,是¥%#在朝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西大陆了?】
“别提了,”白岐玉苦笑,“一个失算的决定。”
¥%#似乎想到了原因,沉默了一会热,安慰他:【这一片也挺好,环境和华夏没差太多,文明发展的也算可以。就当度假了。】
月亮缓缓升上,有云雾扶来,那片奇异闪烁的泡泡又颤动了一下。
【或者我来接你?我有一些低级的眷族,算不上强大,但保护你是足够的。】
白岐玉见过祂说的那类眷族,¥%#擅长操纵心灵,那些奇丑无比的蠕虫是祂无边蔓延的神经元末梢。
除此之外,¥%#在西大陆的利用金融公司掩饰黑色产业,赚的盆满钵满。祂一直很喜欢用各种人类律法的漏洞来获取钱财,几个世纪前是私盐、现在是私酒、淘金。
在祂手下寻个庇护,目前来看是最优解了,但白岐玉不想这样做。
即使知道熟识已久的¥%#没别的意思,但白岐玉的自尊心过不去,像败家犬。
“不要,丑拒。”他随口找了借口,“你就不能找一些和你一样好看的眷族?”
见白岐玉神色恹恹,¥%#也没继续说。
【休息一会吧,我看着你。】
“好。”
在这片熟悉的星光注视下,白岐玉不算放松的堪堪睡去。
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耳畔,自四面八方而来的呼唤声尚在盘桓,并且渐渐从渴望、喜爱,演变成得不到回应的怨念、甚至憎恨,听得白岐玉烦不胜烦。
他捂住耳朵,可红发蓝眼的洋鬼子们与字正腔圆毫不相干的呼唤声仍绵延不绝,如嗅到美味的苍蝇。
白岐玉在过去,不是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那时,年轻的太岁爷尚才出世,祂还太天真,以为降下神迹就会得到尊崇。
但事实并非如此。
人的本性,或者说任何生物的本性都是两个字,贪婪。当信徒发现神迹触手可得,不光不会萌生尊重,还会诞生觊觎。
所以,尊崇的前提是那个“崇”字,“崇”的前提又是敬畏。
白岐玉没想到的是,另辟蹊径的以“当明星”来获取信仰力,也会引发这种后果。
白岐玉轻轻叹气:“算了,离开吧。”
根据经验来看,只要消失足够久,久到现世与他有接触的人都去世,就会结束这种乱状。
五十年不行,就一百年不行。说不定五十年没过完,他就可以回归华夏了。
想到这里,白岐玉心中又萌发一种沧桑的伤感。
作为一个起源于人的信仰,回归于人的崇敬的“后天神”,白岐玉十分喜爱人世间的烟火气。他希望所有的信徒、哪怕不是信徒的人们,都能在这片大地的慈爱中,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然后再反哺于神。太岁爷与人从来不是对立面,他们是相辅相生的循环。可……
白岐玉望向羸弱的阳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