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会导致三界天地法则不全,最终的结果是其它两界的道途延续受到难以修复的恶果。”
季子随长期生活在慈悲殿,佛修讲究的是修心入道,对这方面了解得倒没有那么透彻。
闻言他不免思考了会,月白僧袍衣摆在昏暗中划出一道月华般的弧线,他双手合十,正色道:“仙尊所言极是。”
没想到,不再纠缠他的玄苍仙尊倒是多了点可取之处。
许是他眼底的意思太过明显,玄苍正想再解释两句,就听见他说:“如此说来,仙尊此举并不是想得到什么,而是出于对道途延继的担忧,倒是我着相了。”
他不在意玄苍是如何想通的,只要问题得到真正的解决就行。
琼金却不相信他如此好心,手中长剑始终未放,眉梢一挑,“仙尊大道已成,当然是不希望道途难继。”
他看向季子随,嘴角挂笑,“我还以为仙尊是执着于往事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说完,他把长剑一收,然后退到季子随身侧,只是看向玄苍的目光带着有意无意的怀疑。
玄苍被他一噎,再被那含笑的眸子看来时,心中那暗藏的想法似乎都无所遁形。
“佛君多虑了。”他微微垂眸,说出早已组织好的语言,“我师尊曾有修复天柱时所留下的手札,如今正在九重天内,若佛君有需要,可以前去一观。”
琼金双眼瞪大,轻哼一声,“既然是仙尊的师尊手札,想必仙尊早已看过,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内容岂不节省时间?”
季子随指腹摩挲着佛珠,听而不语。
他对我怀着戒备。
明了这一点的玄苍心里浮现一股挫败,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季子随身上,“等佛君去了便知我没有说谎。”
“师尊的手札上面的阵法,即便是我也无法打开。”
季子随听了倒是有几分诧异,但他只是轻轻摇头,“卜浮仙尊关于修复天柱之事的内容,慈悲殿也有此典籍。”
“想必其留下的关于修复天柱的手札内容与此并无二样。”
卜浮仙尊当初为修复天柱殚精竭虑,既公布了修复天柱之法,断然不会不说完全。
这就是拒绝去九重天了。
玄苍深知,他若再说此类的话,不管真假,季子随肯定是不会信的。
拒绝了他的邀请后,季子随便再次转身去看天柱,琼金警惕地看了看他,到底是没再出声。
玄苍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眼中的平静消失又恢复,唯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受到季子随一次漠视时的煎熬。
他极力地压制着想要上前的欲望,每当忍受不住时就回想季子随看向他眸光中的冷淡,如此才清醒一些。
不行,他不能再如之前那般惹他生厌了。
鬼界天地间均是昏暗为主,季子随的神识在天柱之间游走,可惜并未看出任何异常。
考虑到佛光对鬼界的影响,他除了护体佛光微微轻散,连查看天柱时都未用一丝佛光。
“走吧。”看了约莫半个时辰,确定再看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季子随不免有些失望,“或许问题的突破点并不在这。”
他转过头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直视玄苍,眉头微蹙:“若是仙尊知晓有可以替代凤涅石、青龙髓和玄武精的物品,还麻烦告知我。”
说完他又觉得这可能是一句废话,若是这些有替代品,玄苍也不可能跑去慈悲殿寻玄武精。
玄苍眼瞳微凝,压制着想要为他抚平眉间忧愁的渴望,微微颔首,“若有,我定会告知于你。”
季子随点头,两人说完这些公事公办的话后,竟然没有多余的话题再多说两句。
他只是朝玄苍平静地看去,语气礼貌而又疏离,“既如此,若有结论,还望仙尊告知慈悲殿。”
他实在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丝可以修复人界天柱的机会,即便这丝机会来源于玄苍。
正如前尘往事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修行,玄苍的出现同样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心境。
两人就此告辞,季子随如两人重逢那日一般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鬼界的天地昏暗无光,玄苍站在原地看着季子随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每见一次季子随,他心中的迷茫与渴望就愈发浓重。
可曾经的爱人如今已是佛君,他修的道根本不需要情爱,那自己又该如何呢?
即使知道自己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渡劫,可他控制不住地抱有幻想。
......
慈悲殿藏经阁中,季子随端坐在书案前把走时合上的佛经打开继续翻阅。
阳光穿过金黄的银杏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又有几缕刚好透过半开的窗洒了进来。
季子随很快静下心来投入其中,直到一片银杏叶落在正看的书页上才抬头。
“佛君。”金色的小鸟在书案上停下,口吐人言道,“我有话对你说。”
季子随把那片银杏叶捻起放在一处,任由它随风而去,抬眼看他,“你想说关于玄苍的事?”
金色的小鸟展翅落在地上化成少年,琼金略显稚气的脸上闪过愤恨,噼里啪啦地开口:“我看他就是觊觎佛君才说那些话,佛君你可千万不要信他。”
他盘腿坐在书案一侧,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朝凤离打听了一下,听闻玄苍仙尊好像道心出现了一点问题。”
“说不定他又是为此才跟佛君说那些话。”
凤白仙君与金武仙君现在是玄苍仙尊的左右臂膀,凤白仙君又与新上任的禹芜仙官走得近,凤离从里面知道一点情况倒是不意外。
琼金把这些细细所给季子随听了,末了下了结论,“他肯定是又想骗佛君你呢!”
季子随指腹压在佛经书页上,神情颇有点无奈,“你无需如此紧张。”
屋外一阵风飘过,又有几片银杏叶随风而落,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