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就在蛤蟆岛安居了下来。
王以栋可不是小富即安的人。虽然在护荡队里威风八面,颇受爱戴。但与姚吉顺比起来,虚的荣耀与实的收益,不如到了十万八千里。这让他感到极端的心理落差。
尤其是随姚吉顺下去各岛视察,所有的欢呼都是给姚吉顺的,自己在旁边更像是一只狗。而且是只给岛民们完全忽略的,透明的狗。
西洋人把嫉妒列为人的原罪之一,是有道理的。男人之间的仇杀往往起源于嫉妒,比如女人、财富和权力。
不到一年的时候,姚吉顺就突然暴毙身亡。
在整个治丧期间,王以栋的悲伤远超姚吉顺的子女。呼天抢地,誓要随姚吉顺而去。
冯茹芸也穿着重孝,在姚氏的家人中穿梭忙碌,操持着老荡主的后事。
王以栋自从一头扎进海子荡,到姚吉顺的暴毙,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得到全荡人民的爱戴,威望直逼姚吉顺,多数时候得益于冯茹芸的白莲花形象。怀着无尽的悲悯,冯茹芸访贫问苦,治病救人,还教荡民的娃识字,很多时候,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面,给这些童稚的孩子讲外面的故事。
王以栋也深知自己的成就有一半甚至更多的是属于冯茹芸的,所以尽管自己掌握海子荡以后,外面彩旗飘飘,家中这杆红旗始终不倒。每逢出行,或有重大的外事活动,即使是跟日方的谈判,也将冯茹芸带在身边。
此时,见着丈夫一把就输掉了荡子里一个月的军费,现在又要跟对面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又有两个欧美人加持的帅小伙赌牌九,就起身,暗暗招呼了王以栋身后的五虎保镖,一起走出厅房。路过谢春花的时候,还不忘颔首致意。
房子龙见冯茹芸带着保镖撤了,也对皮克和强森使眼色。
皮克沉吟了一下,看看对面的王以栋,又盯着谢春花看着。
谢春花对皮克颔首,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皮克。
皮克碰了下强森的胳膊,转身朝外走去。
强森会意,跟来上去。
房子龙也朝谢春花抛了一丝期许的目光,跟着出去了。
谢春花舒了一口气,单手抚着胸口,敛住气,派出了两张象牙做的牌来。
牌,照例是先派给王以栋的,谢春花再要把两张牌派给牧天的时候,牧天举手在空中甩了甩。
“不用了,开吧。”
那声音不大,却如炸雷在房中炸响。
惊得谢春花浑身颤抖,腰肢扭摆,四肢哆嗦,犹如乱颤的花枝。
王以栋上身一紧,险些坐不稳,从座椅上跌下来。
要论赌牌,这才是个狠人。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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