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本王所言,有失礼之处?”
祁王抬起含笑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复又说道,“本王知道太傅大人对圣上忠心不二,可朝国大事,并非一个女子可以随意参与讨论的,相信太傅大人是认可本王这个观点的。”
“这个……”
徐太傅尴尬地嘿嘿一笑,以遮掩自己的口无遮拦,心中暗自唾弃了自己酒后失言的行为,面上却露出讨好的笑容,“祁王,这个……老臣,实在不该多言,去质疑圣上的旨意。呸呸,您就当是老臣喝多了酒,醉糊涂了,说些混账话。祁王您就左耳进右耳出,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说着,举起酒壶,想为祁王燕琪斟上一杯葡萄美酒,以示谢意。
燕琪没有阻拦徐太傅为自己倒酒,似笑非笑,眼底透着一丝阴冷,“本王也无它意,只是偶然来到太傅府,与太傅大人随意地聊了会天,互相倒倒苦水……太傅大人,无须太过紧张。”
“自然自然!”
徐太傅与祁王燕琪高举酒杯,话不多说,意已达心底。
风起,云积得厚重,天气愈加寒冷。
腾阁宫。
“啊啾——”
“啊啾啊啾——”
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上裹着厚厚裘衣,坐在炭火边烤着手,陶酥酥抽了抽鼻子,“哪个家伙又在背
后骂我?害我喷嚏打个没完!”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挡过来一阵寒冷刺骨的风。
“快快,赶紧把门关上,我都快要被冻死了。”
陶酥酥搓了搓半天也没暖和过来,微微僵硬的双手,自言自语地叹息,“不是要感冒了吧?要命啊!这种天气生病,受不完的罪啊!”
重新关上门,苏烟拎着手中的信件,带着满脸欣喜的笑容,冲到昏昏欲睡的陶酥酥身边,“夫人……”
“啊?”
陶酥酥昏沉的脑袋,下意识地应了声。
“夫人,有信来了!”
苏烟如落珠般的脆音,惊散了陶酥酥耳朵里的瞌睡虫,她站起身期待地问道,“是从边关回来的吗?是陛下来的信吗?”
“应当是!”
大字不识几个,苏烟也潜意识里觉得是,便如此说道。
“给我,快!”
伸手接过信件,拆了封,陶酥酥精神抖擞地准备看信件的内容,“什么嘛,这根本不是陛下的字!”
“不是吗?可送信的人,说十万火急,一定要亲自送到夫人您的手里。”苏烟提到这茬,才恍然道,“夫人,那送信之人,还在外面等着回话呢!”
听她这么一说,陶酥酥微蹙下眉头,细细看起了信件上面的内容。
约摸一柱香后,她表情沉重地缓缓放下了持着
信件的手臂,杏眸中淡淡泛起一层雾气。
苏烟见她面色阴郁,不由急了,“夫人,您怎么了?这、这信上说了些什么,您怎么哭了?夫人,您别吓烟儿,有事您说啊!”
陶酥酥胸口似有万层高山压着,呼吸又粗又沉,冲她摇了摇手,示意她安静。
过了片刻,整理好情绪,这才起身。
“去见见送信的人。”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腾阁宫的大厅。
只见一个脸生的公公正坐在木椅上喝茶静候,见到陶酥酥后,忙放下茶杯行礼道,“洒家见过如意夫人!”
“免礼!”
陶酥酥看了他好几眼,话想开口,又憋了回去,只淡淡道,“信,本宫已检阅完毕,你且回去复命吧!本宫,自当尽力!”
“是,洒家明白!”
公公再次行了礼,这才退出了腾阁宫,回去复命。
遣散周围的侍者与宫女,陶酥酥颇为无力地颓然坐到木椅上,双手捂住脸颊,先是无声哭泣,而后是轻声啜泣,直到最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了声音。
不知发生了何事,苏烟只能干着急地陪在她的身边,又不敢多说话,只能轻轻拍着陶酥酥的脊背,聊以安慰。
翌日,云积压得更浓,乌黑乌黑地,盘旋在皇城顶上。
众臣叩拜行完大礼,
早朝正式开始。
就南境雪灾后续事宜,有关官员复述上报,徐太傅与祁王也为此发表了各自的见解,而陶酥酥一直处于恍神的状态中,直到被人叫醒。
“左夫人,如意夫人……”
听到有人喊她,陶酥酥迷茫地看向徐太傅,“何事?”
为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徐太傅下意识地轻皱下眉头,复述道,“南境雪灾现已处理到一半,众臣皆认为该继续提供援助,现下在问左夫人您的意思?”
“你们商量好便可!”
陶酥酥一心在想其它的事,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商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