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剥 恶耀祖原形毕露
雾霾散 善曾期雪耻冤申
贺雷和张海鹏向连党支部汇报了调查曾期申诉信的情况,支部委员会进行认真讨论,最后沈指导员指示:
“贺雷和张海鹏二同志做了大量工作,调查得很细致,接下来有些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查清楚,还要做更加细致的工作。我们重事实,重证据,不能感情用事儿,表态要慎重。你们再详细查一下父女的情况,着重查父女的工作问题,重点查群众反映黄耀祖的诸多问题,一一调查清楚。历史问题结合档案材料,多走访群众,收取知情人证言等,必要时可向有关单位去人或发函调查取证。我们把工作做好,做细,做踏实,做彻底,写出调查报告再向上级党委汇报。我们的原则: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让坏人得到惩治,让冤枉的好人得到平反昭雪。”
贺雷和张海鹏按照沈指导员的指示,走进矿档案室和河淮市矿务局档案室,查阅曾期父女和黄耀祖的有关档案,找知情老同志、老领导座谈,给学校、公社、大队、外地的知情人士发去信函,很快把曾期父女和黄耀祖的情况调查清楚。
黄耀祖出身在皖西向阳镇黄家岗公社一户贫农家庭里。曾祖父黄德吉解放前是当地有钱有势的财主,在河淮市开有钱庄,家有四季穿不着的绫罗绸缎,家中的长工、丫鬟不计其数。黄德吉娶三房妻妾,生活过得糜烂奢侈。
黄德吉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法仁,老二叫法义,老三叫法礼。老大和老二是黄德吉的元配夫人姜氏所生,老三是黄德吉的小妾所出。黄耀祖的父亲是老三法礼的独根儿。法义长到一十三岁上得急病死了后,姜氏一直没再生养。黄德吉琢磨,我这田亩、钱庄、万贯家业就法仁一根独苗,这孩子整天像病秧子似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份家业谁来继承,谁来为我传后续香火?他不顾姜氏竭力反对和寻死觅活地闹腾,硬是娶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儿,翠花楼的姐儿万氏做小老婆。万氏长得丰满、白净、颇有姿色。万氏过门后,黄德吉昼夜泡在西厢房斯守着万氏取乐,十天半月也不去姜氏房里一趟。黄德吉和如花似玉的万氏亲亲密密地过了三年五载,万氏也没怀上个崽儿。不管黄德吉多么努力,什么法儿都使过,万氏的肚皮就是鼓不起来。黄德吉灰心丧气,失去信心,把一切过错都推在万氏身上,又娶房妾。黄德吉娶这房妾是良家黄花闺女,乳名叫溪兰,她就是黄耀祖的祖母。当年溪兰年方十八,她家是黄家的老佃户,因缴不起租子,连年驴打滚滚帐,本加利欠黄家不少钱。正巧黄德吉看上溪兰,不但免去多年的欠账,而且又给溪兰的父母五百大洋和二十亩地作聘礼。溪兰的爹娘哪见过这么多的钱啊,何况那二老又是见钱眼开的主,不顾女儿死活,收下黄家聘礼。溪兰心上早有意中人,坚决反对去做小,开始死活不愿嫁黄家,后来见父母以死相威胁,又想到爹娘半辈子过的牛马不如的生活,面对黄家丰厚的聘礼,半推半就嫁过黄家。溪兰过了门倒很争气,不出月把光景已显怀,把黄德吉高兴得直念佛。十月怀胎,溪兰产下一个男孩儿,这孩子什么地方都不似爹娘,倒十分像溪兰没过门时的对象狗二娃。大家也在议论说这孩子不是黄德吉的种。黄德吉也发现孩子不仿父母,他曲指一算,溪兰过门八个多月生下娃儿,心里更加怀疑。转而,黄德吉又想,我这么大年纪,娶个黄花闺女,能添丁就是祖上的阴德,唉,管孩子像谁他都得管我叫爹。孩子满月那天,黄德吉摆十几桌酒席,请亲朋好友吃满月酒;又给孩子打个金项圈,起名字叫法礼。从此,全家人非常宠爱法礼,上下都娇惯着他。溪兰开怀生过法礼,以后再没怀上过孩子。不管黄德吉如何南里北里给瞧大夫,她也像姜氏和万氏一样闭户不出。
法礼长到八岁上,黄德吉为他请私塾先生教他认字。法礼虽聪明可不正干。他依仗着父母的溺爱,母亲又得宠,肆意任性胡闹。他长到十五六岁便成窑子里的常客。这时节,黄德吉也上了年纪,没精力管,也管不了孩子们的事儿,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瞧见,凭他闹去。黄德吉认为,他一旦闹出事来,家中有的是银子,花钱把事摆平就是了。父母不管,自己任意堕落,后来,法礼吃、喝、嫖、赌、抽、五毒占全。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平常手下笼络一帮地痞无赖。这帮地痞无赖平日里都是为花他的钱,才前呼后拥着他,唆使他胡作非为。
法仁倒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法仁二十岁上娶妻,可结婚几年也没有后,人们议论说这是上天对黄家作孽的惩罚。
法仁见法礼整日里不干正事儿,倒是下劲相劝几次,可法礼哪听得进去,反而骂哥哥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从此他在心里嫉恨哥哥。
中秋节,家家团圆赏月,热闹非凡。更深人静,黄家突然闯进来一伙持刀蒙面人,把大少爷法仁绑走。蒙面人临走丢下话,三天内把一千大洋送到东村西头破庙里,否则撕票。
黄家遇到土匪绑票。法仁的老婆找法礼商议搭救丈夫的事儿,法礼满口答应想尽一切办法,卖庄子卖地也赎哥哥回来。那天晚上,黄家从上到下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