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虞迅速的翻动着几本簿册，他自小就过目不忘，很快找出了关键。
他手指不敢置信的停顿在一页，“你们快看。”
萧素雅和白寒云连忙看去，只见簿册上记载着当年的真相。
联军被范定远缠住，短时间内前进不得。
不能被拖得时间太长，一是士气受挫，二是军粮拖不起。
于是两国联系了暗探。
一次偶然，暗探遇到了正因新帝继位，处于不被重用反忌惮的徐守节，时任禁军副统领。
暗探也是赌一把，赌赢了有功，荣华富贵，赌输了，一条贱命。
他言语刺激了徐守节，引诱他动摇，最终万劫不复。
朔方王朝便派了更有分量的端木萍过来接触，他们也不知道徐守节怎么将布防图搞到的，也没有多问。
上面写着，徐守节有个条件，得范定远战败后，朝廷必重新调兵，令她前往。
联军须等她到了以后，一起反过来攻离宁。
簿册上，在下面又写着，徐守节失信，带着兵士一举高歌猛进，打了联军个猝不及防。
萧素雅凤眸微沉，验证了。
范定远当年的确送回布防图了，可能还有所谓“京使来信”，赞同了他的布防，
是徐守节通过兵部某个人得到布防图，交给了朔方暗探。
朔方和北辰联军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徐守节带的军队，反被徐守节摆了一道。
徐守节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她只是通敌泄密，谋害同僚，却没有想让国家灭亡。
萧素雅冷笑，徐守节也是天真愚蠢。
若要叛国，便叛到底，还能在马上谋个生机。
若要平乱，便不该为了那丝嫉妒做出残害同僚的事。
朔方在暗兵处还留着这簿册，何尝不是在为徐守节埋雷。
直接告诉离宁，是徐守节和他们合作？
已经战胜、获得民众巨大欢呼的战神将军和刚败退的敌人，离宁的百姓们和朝臣信谁，不言而喻。
徐守节坑了朔方和北辰，让他们只能打碎了牙往嘴里咽，他们自也不会让她好过。
所以，此之后，徐守节再未达到过万人空巷，前来欢呼的成就。
萧素雅：“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但还没完。”
“兵部到底是谁在与她勾结，必须查清楚。”
白寒云看完这些，良好的文人风度也维持不住，气愤不已：“殿下，臣愿自请前往调查，必还范家军上下清白。”
萧素雅安抚地拍拍他的肩：“白尚书心情孤能理解，孤亦然。”
“但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离京城内这一番太过招摇，必出问题，善后事宜须要你亲自去做。”
白寒云领命告退。
齐少虞问：“你想亲自去审问吗？”
萧素雅拉他起来，握着他的手：“不，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她逃不了。”
“但，她在民众当中颇有声望，不少武生更是视她为偶像。”
“想要彻底扳倒她，必须有更强大的声望直接宣判。”
“我要去找母皇。”
“兵部的虫子，我想交给你。可我又担心……”
齐少虞一勾将人搂到怀里，吻了下她的额头：“你放心，我可以。”
他只是没机会发挥，不是不行。
闻言，萧素雅拽着他胸前的衣领：“放开做，我替你兜着。”
齐少虞摸了摸她的青丝，笑道：“嗯。”
萧素雅这才放开他：“那个腰牌，你若还想做什么，尽快。瞒不了她太久。”
齐少虞：“所以，刚才的布署，是为了我？”
萧素雅：“……”
“不全是。”
她只是想物尽其用。
虽然她不以为有了她的帮助，那个破腰牌有什么用。
但这只是她认为，选择还是应该在他手中。
萧素雅把话说完便转身离开。
……
兵部上下官员数十人，没有犯罪，不能关押到大牢。
想要找到“虫子”，齐少虞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侍郎以下的官员家中，禁军可以撤了。
为了谨慎，另派京中专门讨生活的乞儿偷偷跟着就行。
他重点关注的便是侍郎往上的四名官员。
排除一名选调上来的，明城之后，很多年后，才入职的侍郎。
只剩下三人。
杜府内，杜文心正一脸焦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她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出不去，外面消息也进不来。
头几天，她沉得住。越往后，老母的唠叨、正君的抱怨、孩子的吵闹，更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