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端木萍还残留着意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醉,这是陷阱。
几名官员在白寒云带头下不断找她敬酒。
即便离宁多为女子为官,她们也不应该对她这般友好呀。
直觉告诉她,这里有诈。
可是几次三番想起身都被按回去了,端木萍不得已采取激进些的办法。
手中的酒杯砰的摔到地上,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端木萍扒拉开几人,跌跌撞撞地走到萧素雅面前,满身的酒气,打了个酒嗝。
这气味熏的其他人都侧目,萧素雅却是神色未变。
“太女……殿下,本宫不……不胜酒力……实在……实在难受。”
“恐失了礼数……先……先行告辞。”
徐子琛这时突然出声高喊:“殿下,臣女也有些吃醉。”
“恰好镇国公府与驿馆是一个方向,不如就让臣女送公主回去?”
一个想走,一个想跟人单独聊聊,萧素雅才不会给她们机会。
“孤觉得徐世子所言……不甚妥贴。”
白寒云这时也过来了,虽然喝了不少酒,头脑还是很清楚。
“殿下所言极是,长公主远道而来,酒宴尚不得尽兴,岂不显得我离宁有失。”
还要喝!?
端木萍受不了啦,这群人喝酒要命,“误会了,误会了!本宫不是觉得不尽兴,离宁酒宴甚好,是本宫实在不善饮酒。”
没有理由拦着,萧素雅也不想演,沉声道:“长公主,徐世子,孤有一把弓,身长一臂,非内力深厚者拉不开。”
“今日,在孤没有允许前,谁也不许离开。”
“不然,此弓的猎物就是你们。”
三名宫侍合力将弓抬了过来,看着这把极好的弓,本就微醉的两人瞬间清醒,在场其他人虽不理解,却也识相的保持沉默,观望着不添乱。
萧素雅抚摸着弓,对齐少虞笑道:“阿佑,此弓是我离宁世代相传,名为鸢鹤。”
“鸢鹤一箭破暮夜。”
闻言,齐少虞欣赏着鸢鹤,只见倏然萧素雅右手一把勾起长弓,随意地挽弓,搭箭,瞄准端木萍和徐子琛的方向,吓得两人不敢动。
咻
利箭射出,准确击中了远处的一枝梅花。
这一下很好的震慑了在场众人,不敢议论。
众人只以为太女体弱聪慧,不曾想竟也如此武功深厚。
对萧素雅的敬畏更上一层。
齐少虞一直看着萧素雅……手里的弓,表情一时呆愣。
不是,这么重的弓,她就这样那样拿起来了?
不仅拿起来了,还能挽弓射箭!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萧素雅的形象一直是一个病弱的谋士。
齐少虞忍不住上前想握一下鸢鹤,萧素雅见他好奇,顺势将弓倒向他手心。
齐少虞一只手险些没拿稳,真重,重如大钟。
看来他在武功上还得勤加练习。
萧素雅眉眼含笑,浅浅的看不清,冲宫侍摆手,示意他们过来拿着。
端木萍这下半点不显醉酒,面色阴冷。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翻了脸,萧素雅依旧挂着标准的浅笑。
“不做什么,只是想请长公主坐回去。”
明明说的是“请”字,语气却半点不客气。
端木萍手指握紧,指甲掐着自己的手,不断提醒自己,要忍。
这不是朔方,她就是个疯子。
不要急,不会出事的。
这小世子在萧素雅身边为护卫,竟也不知道帮她说两句话。
端木萍瞪了齐少虞一眼,就算想得到他可能也是身不由己,毕竟萧素雅贪恋他的容貌,要是强行,齐少虞也拒绝不了。
但自己吃了瘪,就是不爽。
齐少虞可不知道端木萍自己在心里替他想好说辞了,见端木萍生气的瞪眼,只当她是在无能狂怒。
端木萍刚刚沉默的愤愤坐下,白寒云的手下就回来,不知低头俯耳说了什么。
白寒云冲萧素雅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萧素雅跟齐少虞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染了些笑意。
萧素雅缓缓过去,白皙的脸上因为饮了酒,有些微红。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
“公主,天色不早了,孤有些累了,可以走啦。”
“来人,送公主回驿站。”
狗,端木萍暗骂,我刚坐下!
端木萍起身,还得行礼:“外臣告退。”
目送宫侍引着端木萍离去,白寒云环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