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少虞上一辈子不是没考虑过其他方法，相反他仔仔细细推演了许多遍。
次次死局。
他只能去赌那一丝不确定。
这一次要不一样的多。
这一次他遇到了萧素雅，关系也不再是点头之交。
若是拒绝朔方，朔方立刻变成回国的阻力，陆路阻绝，只能借道。
镇国公的庶子，拥有了一定自由周旋的机会，现在却被束缚住。即便不受宠，也出不了离京城，更别提带走宫中的云言。
若是能够得到萧素雅的帮助，或者……利用萧素雅，事情会简单得多。
但齐少虞不确定，他不确定他是否可以。
几番接触下来，萧素雅不是简单的人。每每面对她，他心中总不自觉柔软些。
齐少虞觉得，可能是上一世萧素雅为他敛尸立碑，为他报仇疯魔，拿着被爱的答案，他不免信任她，变得有些依赖她。
不知道对如今的他是好是坏，他莫名不想去遏止。
害怕没有办法回到故国，他又不能直截了当拒绝朔方。
求助朔方，最稳妥，上一世朔方也成功帮助他离开离宁了；也最危险，将他剥骨抽筋，没能踏上故国。
齐少虞摩挲着茶杯沿，身姿挺拔，白色衣衫更添几分脱俗，端坐在不远处。
端木萍不禁细细描摹着他白皙的轮廓，发现竟比朔方的世家子更好看些，咽喉微动。
感受到令人不悦的目光，齐少虞皱眉，“我不相信你们。”
“你们真的是想要兰牧十三城吗？”
语气冰冷，仿佛看穿她真正所图。
端木萍内心轻瞥，不可能，国师所托，她从未告诉过第三个人。
一个在离宁为质，不得不冒认镇国公庶子身份才能动作一二的男子，能有什么。
“自然。”端木萍回道，“若你还是不放心，我们承诺在年底，帮你先离开离宁。若事不成，兰牧十三城便不要了，可当不曾有约。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还真是很大的让步啊。
年底离开，这可能吗？
“可以，但我有一条件。”
齐少虞轻笑道：“若是不应，合作作废，当我们从未见过。”
当真是谨慎，端木萍还没见过这般难啃的骨头，兴趣顿时大增：“你说？”
齐少虞掩下眼底的厌恶，沉声道：“我要朔方暗兵处金色腰牌。”
什么东西是能威胁到端木萍的？他想了很久，只有手中的权利。
朔方暗兵处不比北辰、离宁，但在国内却也是一股大势力。
朔方朝堂帝党、后党争斗严重，端木萍掌握暗兵处，是太后一党，是她自保的权码，也是图谋的筹码。
暗兵处有金色、白玉、铜制三种腰牌，用以外人调度暗兵处。
金色腰牌相当于最高负债人，指挥使亲临。
白玉是左右使，铜制是各地负责人。
当腰牌持有者与相应职务腰牌同时亮出时，以职务腰牌者为准。
黑暗中行事的人，皆以令牌为尊。他们可不认人。
也就是，只要端木萍答应给他金色腰牌，那么他齐少虞在朔方暗兵处内就是除端木萍本人外最高的存在。
只要善于布局，若端木萍言而无信，他这次也可以拉她一起下水。
更好一点，甚至可以用金色腰牌联系帝党，他们会更想要腰牌，也可以取得同样的效果。
端木萍不知他对朔方朝堂很清楚，没有想到那么多。
只当是小世子不放心她，想抓点什么好让她在意。
金色腰牌……？
只要齐少虞跟她走，在她身边，不过只是一块普通金牌。
先取得信任。
“可以。”
端木萍应下，从腰间拿出一块金色雕花令牌放到木桌上。
这般重要的东西，她自然随身携带。
得逞般喝了口茶，下一秒僵住，真苦。
应该先抿一下的……只得硬着脖子咽下。
“合作即成，”齐少虞的笑比先更真诚两分，执起茶壶，给她斟满茶杯，“云安，送客。”
大白天的，镇国公府上，合作即成，不便久留。端木萍三人躬身告辞。
悄摸的出府，混入人群。
三人刚走，齐少虞的面色刷的拉下来，看着桌上的茶杯和腰牌，厌恶起身：“云安，把茶全倒了，茶杯茶壶都丢了吧。还有这腰牌，拿下去，用块皂角，好好洗洗。”
云安看着世子半口未动的茶，得出个结论，世子很讨厌憎恶那位朔方暗兵处指挥使。
心情欠佳，齐少虞出门打算寻些乐子。
天子脚下离京城，烟火人间繁华秀。
他直奔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