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知不知情的,萧舒宛觉得这得等后再看、再判断。自己生的,自己清楚。
“说说吧,剑云所告何人?”
这一问,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左右御史却是默契的保持沉默。
仁圣帝眉头一皱:“各位爱卿为何不言?怎么,还能是状告太女不成?”
萧素雅无语,自家老娘怎么总拿自己说事。
剑云怎么会是要告自己,只怕是某人又要倒霉。
她虽然诧异事情这么快,但不得不思考,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到了这一步,便后退不得了。
四人对视,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大理寺卿行礼上前:“回陛下,剑云所告仍镇国公,罪名是与外联合、叛国贪污、残害同僚。”
话音一落,承嘉殿内安静的只剩进贡的虎皮鹦鹉偶尔在笼子里东啄西跳发出的细碎声。
镇国公徐守节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水逆了。这怎么又来……
贪污,无所谓,朝中何人不贪?残害同僚,这残害还是打压,也可争辩一二。唯有这通敌叛国可是半点不能沾染,不然我的九族。
徐守节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高喊:“陛下,臣一片忠心,只为离宁,绝不可能会犯此等罪行啊……”
见此,萧舒宛不免得走下来,亲手将人扶起:“镇国公莫慌,朕知你忠心,自是信你。”
下面该她出声了,萧素雅上前双手合于胸前行礼:“母亲,女儿相信镇国公,但据女儿对剑云的了解,她决不是无事生非之徒。兹事体大,不若呼她上来问问?”
太院钟即响,那便得给朝堂、给百姓一个交代。都察右御史也趁机开口:“太女殿下所言极是。陛下,兹事体大,若不彻查必有大患。”
有人递了台阶,萧舒宛自然顺着下:“爱卿所言也有礼,那便宣剑云上殿进见。”
说完,萧舒宛回身又端坐上首。
少顷,太监就引着剑云来到殿内。因为越级上告,生生受了五十板子。
虽是从小习武,但仍衣着略有破损。
上殿除了特赦,须御下兵器。
单薄的身上满是淋漓鲜血。
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
这样,一上殿,她便挣脱了太监,跪在殿前磕了个响头,这一下狠的,额头出血。
她却像浑然不觉,高喊:“陛下,草民状告镇国公贪污受贿、残害同僚、通敌叛国,句句属实,恳求陛下彻查到底。”
镇国公正要说些什么,被萧素雅抢了先,她收回担忧的目光,一甩袖:“母亲,状告朝堂要员,这等大事,女儿相信剑云绝不会轻易戏言。”
说实话,在场的朝臣还真没几个相信剑云的。
贫污受贿、残害同僚,这都无所谓,凭镇国公现在的地位,这两项罪名顶多只是伤筋动骨。
状告镇国公通敌叛国,这罪名大了去了,九族联坐!
可镇国公是离宁战神呀,她怎么,怎么会通敌叛国呢?
太女殿下还在场,瞅着也是个护赎子的,她们也不好厉声喝斥。
萧舒宛沉声道:“剑云,你可有依据?若是无故诬告朝廷要员,必严惩不贷。”
剑云又是猛嗑一下头:“回禀陛下,草民在幸得太女殿下搭救,收做护卫之前,曾也是一朝臣之女。”
她这一句帮萧素雅撇清关系,剑云一双眼眸,死死盯着镇国公徐守节:“草民原名范琦,字悦灵,是已故定远大将军范定远与其妻苏灵惜之女。草民要告的便是明城一役中,镇国公徐守节暗中操作,为了残害定远将军,通敌叛国,致使数十万范家军全军覆没。”
她高呼:“恳求陛下明察,还定远将军一家三十余口和数万将士清白!”
一字一句,震撼人心。
徐守节身子僵硬,不敢与之对视。
在场的年轻官员例如白寒云,或许不知。但总有人印象深刻。
那是陛下刚即位不久,那时镇国公还只是禁军都尉。
离宁动荡不已,内有靖王叛乱,外有朔方北辰联军。
离宁外交说服落川王朝坐观勿动,说服静宣王朝联合。
仁圣帝御驾亲征,平叛靖王谋乱。同时,又派范定远率二十万大军奔赴前线。
但大军行至明城,布防图莫名丢失,与北辰朔方联军正面对上,节节败退。
为护城中百姓后撤,定远将军亲率将士迎敌,亡于敌人箭下。将士没有慌乱,战鼓擂动,国旗挥动,战至一人,不降。
消息传回离京,朝野震动。不知从哪开始,京城内开始流传,布防图是范定远御下不严才异致丢失,明城一役是因范定远疏忽才失败,使数万将士埋骨他乡。
没等政府派人前往护卫,范府被神情激动的百姓闯了进去,范夫人苏灵惜踩踏而亡,三十余口仅救下几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