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
仁圣帝声音听不出情绪，与萧素雅交换了个眼神，方继续道，“凤阳军呢？为何不动？”
“启禀陛下，凤阳军当日正在换岗，有所松懈。凤阳军的副将叫李衡，偷偷压下了消息，臣已将李衡送往大理寺候审。”
镇国公徐守节身着盔甲，跪地请罪，“臣疏于职守，以至险些酿成大祸，请陛下降罪。”
萧舒宛没有立即表态，摸索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思考。
想来是专门吩咐过，没有人跳出来求情。
还是被点到的大理寺卿站出来，补充道，“回禀陛下，李衡押至大理寺后便上了刑，他孤身一人，并无亲友，酷刑上身也不发一言。臣恐失手至死，便只好先关押起来。”
“废物！”
女帝一甩袖，发了火，朝臣们跪了一地，除了萧素雅和董太师还可以在一旁站着看。
萧轻竹起身恭敬的求请道，“母皇，李衡副将一言不发，怕是幕后还有人。凤阳军常年守卫王城，安逸惯了，内部怕是另有乾坤。镇国公常居京师，营下疏散，也在所难免。”
“皇妹所言……甚是。”萧素雅朗朗开口，临到关键却转了个弯让人摸不清头脑。
只听她又继续道，“母亲，皇妹如此熟知凤阳军，不如便派皇妹前去督察。既能督察凤阳军军纪，又能调查李衡，两全其美。”
话音刚落，就连萧轻竹都不知萧素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素雅刚封太女，不是应该抓紧组建派系，瓦解跟着她的那些人吗？
怎么还让她接触兵权，这不增大她的势力吗？
朝臣们也不知所云，难道太女殿下跟二皇女不是水火不容？
虽然萧舒宛也不知道萧素雅想做什么，但还是帮她定了下来。
“好，那便依太女所言。委派二皇女为督军，前往凤阳关调查。镇国公御下不严、疏乎职守，罚俸三年。”
“臣叩谢母皇。”
萧轻竹握紧双拳，不管萧素雅是为什么，这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拒绝不了。
现在对镇国公的惩罚，是不能不罚，也不可太重。罚俸三年，既可安定凤阳军，方便二皇女前去督察，也可稍加警告。这是上位者常用的方法。
镇国公和仁圣帝多少年君臣了，自然深谙此道，连忙谢恩。
“臣叩谢陛下，陛下宽仁。”
萧舒宛递给常萍女官一个眼神，常萍便站出来，高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恭送陛下，陛下万岁。”
……
按照离宁自开国以来的习惯，早朝之后便是小朝议，非三品以上不得参与。
皇女非女帝恩准不得参与早朝，更别说小朝议了。
只有册封的太女才可上朝听政，不能参与议事。
但仁圣帝膝下仅有二女，萧素雅没有回京之前，上至朝堂下至民间，都以为萧轻竹是板上钉钉的太女，向她靠拢。
有朝臣上奏请求准许二皇女上朝议政，众人也都只以为不过是提前参与政事，好增进经验，未来继承离宁。所以也乐见其成，甚至大多是想在这件事上助力一把，好在未来女帝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多人上奏，言辞恳切，再加上仁圣帝身体出现问题，大女儿未归，仁圣帝便也就同意了。
现在萧素雅是太女，由于昨天的母亲的口喻，她不仅得上早朝议政，还得旁听小朝议。
一下朝，萧轻竹看到萧素雅直接随母皇去了承嘉殿，甚至还在跟董太师、镇国公等人有说有笑，神色暗了暗。
萧素雅居然被允许参加小朝议！
萧轻竹是二皇女，是仁圣帝与宫女意外所出，这从来不是什么秘密，她从小就知道。
母皇很喜欢那个因体弱被送往神医谷的大女儿，她的姐姐，她也从小就知道。
小时候总是一群宫女嬷嬷伺候在她身边，她很少见到母皇。
她劝说自己，母皇要管理这么大一个王朝，每天都很忙很忙，她没时间来看自己，很正常。
等她到国子监上学了，母皇依然很少见她。她暗下决心，努力学习，等将来替母皇分忧。
她总是幻想着她也是母皇的女儿，只要她足够努力、足够优秀，母皇也会同样很喜欢她。
可是萧素雅一出现，她便明白是她错了。
人的心不可能像天平一样，总有倾斜。
可是内心深外总会不甘，凭什么？
她比萧素雅健康，这一点在朝臣心里非常加分，在母皇那里却微不足道。
她是离京城中有名的才女，是百姓心中有名的贤者，是朝臣心中有为的皇女……可这些母皇统统都看不到。
父母真正爱孩子，不会在乎她是否健康，不会在乎她在外人心中的样子，清楚的知道她是如何的，不会偏移，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