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2点,林朗与邓爽来到了临江雅筑南侧的左岸咖啡。
路过临江雅筑时他们往周清越纵火案的那栋楼看去,19层到20层已经从外面用绿色的幕布遮挡起来了,从远处看好像这里在做装修,已经看不到黑洞洞的窗口和被熏成黑色的外墙。
进入左岸咖啡,林朗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她那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清沙江,中午咖啡店几乎没有什么人,这个年轻的女人一定是丁佳宁。他们走了过去。
“你是丁佳宁吗?”林朗问。
“我是,你是?”
“我是东江市公安局的刑警林朗,她是我的搭档邓爽,她昨天已经给你打过电话。”
林朗掏出警察证给她看了一下。
“你们喝什么咖啡?”
“我们随意。”邓爽说。
“来两杯卡布奇诺吧?”
“可以。”
林朗看丁佳宁人长得并不太漂亮,但很有气质,留着披肩长发,戴着无框眼镜,说话有一种像台湾人的“温柔腔”。
“我现在在一家美国化工公司的中国办事处工作,经常到外地出差,昨天你们给我电话,我正准备回东江市,要不还回不来。”
“我有点奇怪,你们为什么找我调查胡子言的情况?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与他联系了,好像只是在毕业后的同学会上见过面。”
林朗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左岸咖啡离临江雅筑很近,你知道前段时间刚刚发生的‘保姆纵火案’吗?”
“东江市大概没有人不知道‘保姆纵火案’的,前段时间这是网上的热点,我到外地出差,外地人还问我‘保姆纵火案’的情况,不过我具体情况什么也不知道。”
丁佳宁很会“打太极”,一方面说知道“保姆纵火案”,另一方面又说具体情况什么也不知道。
“你知道‘保姆纵火案’的死者就是胡子言的老婆、孩子吗?”
“知道,我也是从网上看到的,网上有他的照片和视频,说实话,我知道死者是他的老婆、孩子,也是大吃一惊,这件事太悲惨了。”
“作为同学,你没有想到打电话安慰他一下?”
“我也想过给他打电话,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没有打。”
丁佳宁说话的时候双手交叉在一起,明显使劲握了握。林朗知道她在说谎,她根本就有想过要打电话的事。她为什么要说谎?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想与胡子言有任何联系,即使知道他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想有任何联系。
“你们都是一中毕业,后来又考入东江大学,关系应该比一般同学近吧?”
林朗继续追问。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没有太多的联系。你们从我这里想了解他的情况,可能会让你们失望了。”
丁佳宁意思好像是说从我这里你们问不出什么东西,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告辞了。
“我们听说胡子言在大学的时候让一名女生割腕自杀了,有没有这回事?”
林朗锐利的眼神盯着丁佳宁,看看她的反应。
丁佳宁明显慌张了,本来镇定自若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她的眼神变得紧张、痛苦、愤怒,突然用一种与原来“温柔腔”完全不同的声音低声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秦潇雨死得太惨了,我永远不能原谅胡子言。”
“秦潇雨是不是就是那个割腕的女生?”邓爽问。
“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结果在大四毕业前夕割腕自杀了。”
说完,眼泪就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
丁佳宁去东江大学外语学院报到时认识的第一个同学就是秦潇雨。
当时她正在填写新生报到表,旁边走过来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她看到那个女孩填写的名字是秦潇雨。
秦潇雨留着长发,皮肤白皙,面容清秀,丁佳宁面对她时突然脑子闪过了一个水仙花的念头,秦潇雨的外形像水仙花一样娇柔、动人,水仙花离不开水,“潇雨”都是水,她是一个水一样的女孩。
填完表格,她们才知道是英语专业的同班同学,同学里还有胡子言,他是从未来中学考上东江大学外语学院的。
新生分配寝室,丁佳宁与秦潇雨被分配到同一个寝室。她的年龄比秦潇雨大半岁,秦潇雨称她姐姐,她感到自己有了温柔可爱的妹妹,两个人很快就形影不离,成了最好的朋友。
丁佳宁与胡子言是东江一中的同学,两个人在上学时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后来胡子言转学去了未来中学,就没有他的消息了,想不到在东江大学两个人又成了同学。
在东江一中的时候,丁佳宁听别的同学说,胡子言让柳玫怀孕了,才不得不转学去了别的学校。那时高三学习很紧张,对这样的消息,她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后来成绩在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