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出了月子，又开启了直播生活，不过现在的直播多了一份羁绊，小小的顾行己经常哭嚎着把屏幕前的主播妈妈喊走，即使有大哥刷着礼物也留不下这个新手妈妈。
路瑶家也成了年轻人们的中转站，无论是谁要出去办事了，总爱来逗一下小行己，办事回来了，总会顺手带个礼物再来看一下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
大家应该都听过长辈们说过这么一句话，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当时不觉得什么，直到现在也抱过小孩了，感受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在你怀里扭动，扑腾，嘴角不自觉的就流出了姨母笑，才能明白生命的传奇，才会在小孩长大后告诉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至此也就完成了生命的闭环。
这天早上，和往常一样，顾修常和王天来吃过早饭就来到路瑶这里看小孩。原来，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做这么多表情了，羊皮和小苦瓜拿着拍好的视频前来分享，仿佛这个孩子是他俩生的一样。
王天来调笑道，“羊皮，你~你把小苦瓜弄来，是~是方便你来看小孩吧，喜~喜欢的话，你~你俩也生一个啊。”
羊皮也不甘示弱，“下蛋公鸡，还是你能啊，自己就能下蛋，不愧是公鸡中的战斗机。”
小苦瓜没有说话，没人注意到她的脸倏的红了。人间的真话本来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长话。
众人调笑一阵，羊皮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打听到栖霞毕郭镇有一位老农，家里还有国光苹果，听说他每次赶集都会去卖小国光，正好今天赶集，不如我们开车去集上看看。要是可能，我盘算着买下他的那颗果树。”
王天来又插话道，“用~用得着买下一~一整棵果树吗？开~开春去剪几根枝丫回来嫁接不就行了。”
羊皮冷笑一声，“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一棵果树要个八九根枝条吧，一亩地至少三四十棵，那就是三四百根枝条，何况一百亩呢。”
顾修远也意识到品种的更换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打着圆场，“先把品种弄齐全再说，嫁接的事可以徐徐图之。”
羊皮又邀请二人一同前往，王天来表示约了蛇皮谈农机，最近几天可能就不来这里了。顾修常本来打算去县里拉贷款，明年开春几处工地动工，处处都要花钱，可几次约见银行行长而不得见，也让他心情有些烦闷，不如就跟羊皮一起去集市看看，权当散心，于是他爽快的答应了。
这段时间羊皮跑来跑去办手续，所有的公司注册基本都是他完成的，为了方便办业务，羊皮也自掏腰包买了一辆二手别克。
顾修常坐上汽车就知道，这车也比王天来的那辆贵不了多少，他有些尴尬的说道，“咱们好歹都办公司了，以后一定得给大家配几台像样的车。”
羊皮笑了笑，“不用说这话，能为大家做点好事，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要把大家的劳动剩余拿来自己享受，我们可不是资本家。”
这话说的顾修常有些惭愧，“那你忙前忙后的，图个什么？”
“图个心安理得啊，忙也是一天，闲也是一天，忙着为大家做事，心里踏实。”
顾修常心里感慨万分，“这个世上还有纯粹的人，我真想给你拍个纪录片，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respect！”说着顾修常还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羊皮莞尔一笑，“纯粹的人还是很多的，你只是在大城市呆久了，不信你跟我到集上走一遭。”
山东的大集很讲究，有服装区、蔬菜区、水果区、肉食区、水产区、饮食区，每个摊贩都自觉的在各自区域内摆摊，人潮涌动，井然有序。
羊皮很是怀念这种场景，可惜人们身上都不带现金了，不然他现在或许是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也未可知。
二人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水果区，这里摆摊的很多，各种水果琳琅满目，羊皮敏捷的穿行于人群中，顾修常吃力的跟随着。
二人终于在水果市场的边缘找到了一个狭小的摊位，摊位上摆放着青色的小苹果，这就国光，国家的荣光，又糯又甜，产量还大，唯一的缺点是个头不大，所以大家都叫它小国光。
顾修常看着摆摊的大爷，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枣红色的长脸，爬满了深深的皱纹，张嘴微笑，可以看到满嘴的铁牙，库管末端有些碎步，发黑的白布鞋也有些开胶，顾修常看得眼睛有些发酸，生活吻他以痛，他却报之以歌。
这里是羊皮的主场，顾修常站在一边看着他俩搭话。
“大爷，你多大了。”
“我59了。”
“这个小国光怎么卖？”
“一块钱一斤。”
“就剩下这么多了吗？”
“没拿多少，卖不了还得拿回去。”
“卖了多少钱了？”
“十块八块的，还不够功夫钱。”
“你离这远不远？”
“四十里。”
“你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