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星月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去捡地上的东西。
可惜这胭脂水粉比不得其他物品,掉在地上还能够再捡起来,这些东西全部是粉末状,洒在地上搅和在一起,根本无法再重新分拣出来。
乌星月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试图将混在一起的粉末分开。
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乌鹊氏看到这副场景,心里也是怒不可遏,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发泄不出来。
看向鹊鹄氏痛心疾首道:“银花,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么摔碎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鹊鹄氏一脸不以为意,“要不是星月死活要从我手里抢过去,会导致东西掉在地上吗?我已经说过了,等彩珠大婚用完就还给她,她还一个劲儿地从我手里抢,哪有这么抠的大姑嫂不是,真叫人心寒。”
鹊鹄氏说完直接抱着布朝大门走,“算了,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得空再过来啊,荷莲姐。”
乌鹊氏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痛心又为难。
抢吧,怕她跟胭脂水粉一样弄个鱼死网破,把布匹给撕烂了;
不抢吧,又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匹布。
饶是她活了这么大的年纪,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鹊鹄氏的脚步很快,眨眼间已经冲出了乌家大门。
乌鹊氏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心仿佛突然滴下了血。
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还在捡胭脂水粉哭泣的女儿。
伸手拉她胳膊道:“月儿,先起来吧。”
乌星月哭着摇头,埋怨她道:“你这是给星移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亲家啊,人品低劣到这种程度,他们家真配得上弟弟吗?”
乌鹊氏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难受又自责。还有那匹布,她真的一想起来就心如刀割。
乌星月总算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捡得很仔细,把地上的所有粉末都收集起来,重新放到了盒子里,只有一点点痕迹还留在地上。
“娘,你能相信吗?她刚刚就是故意把盒子给我摔碎的。”
乌星月也没有看母亲,自顾自地说。说完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母亲一眼。
乌鹊氏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
她跟鹄银花是表姐妹,打小认识,自然也知道她性格比较强势,争强好胜,爱占小便宜。
但那会儿她都是跟别人争强好胜,占别人的小便宜。所以乌鹊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想着有这样的亲家母在,乌星移他们成亲以后也少吃点亏。
可今天这个便宜占到了她们母女头上,乌鹊氏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如今儿子有了出息,跟着摄政王,每个月光月俸就是十两银子,前途更是无量。
这般条件,别说是在槐州城,就是在京城也根本不愁找到家庭条件好的姑娘。
一瞬间,乌鹊氏心里产生了悔婚的想法。
但两人的婚期已经近在咫尺,这个时候悔婚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借口,肯定会被邻居戳脊梁骨骂。
再则,万一彩珠一个想不开,闹个上吊喝药什么的丢了性命,到时候星移少不得又会背上人命官司。
虽然鹊鹄氏这个人品德有问题,但彩珠却是个好姑娘。
“唉。”乌鹊氏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内疚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没有远见,又怎么会给儿子定了这样一门倒霉催的亲事。
另一边,乌星月坐在房中,抱着手里的胭脂盒默默流泪。
脑中满满都是龙卿尘英俊的面容。
乌星月只觉得自己真没用,辜负了龙卿尘的一片好心,连一盒胭脂水粉都护不住,还让人给摔成了这样。
若是龙卿尘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其实她还打算下次若再有机会进王府,她就会用这套胭脂水粉化个美美的妆。这么一来,王爷肯定会多看她一眼。
可惜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了,那一天将永远的消失了。
想到这个事实,乌星月真是肝肠寸断,抱着盒子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夜幕降临,原本高高兴兴的一天,结果由于丢失了心爱的礼物,母女俩都没了做饭的心情。
直到天黑透,乌鹊氏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去厨房给丈夫和两个徒弟做饭。
她已经想好了,等丈夫回来,一定要把今天鹊鹄氏的所作所为告诉他。看丈夫有没有什么办法。
还有那匹布,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她一定要去找鹊鹄氏,怎么也得要一半回来,要知道那样质地的布料可是稀罕货,就算是花钱也不一定买的到啊。万一下次去王府,王爷看到她没有穿那匹布做的衣裳,人家问起来那可怎么回答?
王府,碧云院。
乌星移对娘和姐姐的遭遇一无所知,在房间桌前翻看医书打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