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安才踏入药馆,便听到师傅的小声抱怨,
他在药柜前秤着药,一边眼眸都没抬一下。
“许是回了孟府,师傅又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还不是关于那毒的事,你那点牛黄,还不够。”这药也不是他随便便能治的,
此毒可不简单,若不是他也听闻过,先前大理寺少卿身中剧毒,去荣王府取了些牛黄的事,再见宁心安带了的东西,
猜测到是什么毒,才找到药方配置,只是这牛黄,还是不够。
“没事,我带了些回来。”
“你出去这几天,便是去寻牛黄?”
“是,也不是。”宁心安将药交给师傅后,便又去楼上看了眼沈及,
门被敲了两下,沈及远远便听到了宁心安的脚步声,此刻站在外面的应该是她。
进了房门,宁心安看着已经能自由走动,看起来与寻常无异的沈及,除了面色还是略显苍白,其他看起来也没多大问题。
“伤口恢复得如何?”
“没之前那般疼,但要彻底恢复,估计,还有十天半个月。”
沈及面色淡然,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想,明天回孟府,你有伤的话,便先在这边待上几日再回去。”
“一起回去。”
“你体内有毒,还需喝上几天药汤才能彻底祛除,”
“这两天,你便是去寻了解毒的药。”
“嗯,”宁心安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对上沈及眼神的那一刻,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该回去了,孟府有阿夜守着我,你不用担心。”
吩咐完沈及这边的事,最后跟师傅要了些秘制药,宁心安才离开药馆,
她有两日没回孟府,阿夜也不知怎么回事。
等回到孟府,两个丫鬟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从大公子那里听说了宁心安不在孟府的事后,她们便有些焦急了,
小姐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就离开,她们虽然习以为常,但是这一次还是太突然,
“没事,阿夜呢?阿夜可有回来?”宁心安忽然问道。
“哦,我们也没见到他,不过,他应该是回偏房休息了吧,今早我还听到了些响动,”
思兰回忆了番,今天早上路过偏房时,她确实听到了些响动,应该是他。
“嗯,你们先下去吧。”
将两人遣退后,宁心安先是回了房中,将自己从师傅那里得到的那本泛黄破旧的书安放好,才去寻阿夜。
“你怎么来了?”
宁心安去到的时候,阿夜还在揉着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看向她,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样。
此时的他已然换了身衣服,比之前的衣裳看起来要廉价得多,身上还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虽然他处理得很好,但宁心安还是闻到了。
“去了哪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过问他的事情。
“出去寻仇了呗。”
也难得她问,阿夜也不藏着掖着,神态忽然变得端正起来,双眼直勾勾看着宁心安,忽然开口,
“你已经拜我为师,是时候,该学些本事了。”
听到阿夜的话,宁心安眼神微深,看了他片刻,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
难得见阿夜这般正色,她也不敢怠慢,先前阿夜说的话,她也还记得,
阿夜一身武功,说起来也蹊跷,他这人也神出鬼没,连孟君屹都查看不出他的真实实力,他的身份,定然还是不简单的。
“我们训练的时间,都只会是晚上。”
“为了不让人知道?”
“你知道就行,赶紧补觉吧,免得晚上练不动。”
阿夜吩咐完,心里的一颗石头这才落下,重新恢复之前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打着哈欠又回到屋里继续睡觉。
看着面前的门被关上,宁心安才黑着脸,离开了那里。
果然,到了晚上,二更的更鼓刚敲响,房门便被几声短促的咚咚声敲响,
宁心安换了身青色襦裙,带上一些东西便跟着阿夜离开了。
两人朝着北城的荒山而去,阿夜的轻功倒是了得,即便带着她,也不见他有任何费力的模样。
刚落地与一处山溪之间,夜晚静悄悄的,倒也还能听见一些细碎的声响,小河潺潺,空中圆月倒影溪中,
那月白色的圆盘随着水波流动,看起来好不惬意。
“在这里?”
“嗯呐。”阿夜捡起地上一片树叶,两根手指只是轻轻一弹,只听啪嗒一声,一颗野果滚落了下来,
阿夜将其捡起,拿着新鲜的果子蹭了干净自己的衣服,才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