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聚集了这般多的乞丐,也有这其中部分原因吧。”宁心安拿出些碎银,放在她黢黑的掌心,接下来的话,她并未再说。
“是,可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他们大多都会拉帮结派,我讨不到好处。”
花虞神色黯淡,可眉眼间,却透露着坚毅。
“我即便是给了你这些银钱,你便能保得住吗?正如你所说。”
宁心安看向她,直觉告诉她,以后,她还会与姑娘再见,
她没有那么善心肠再去收留一个人,但是为她指条活路,也不是不可。
便看她悟性如何了,该怎么做,无需她说,只叫她怎么想,怎么做,无关到她身上。
花虞微垂着脑袋,心中有些动容,再抬头看她,却见她转身离开,
清风微扬,女子此时宛如仙子般的靓颜令人心神触动,那一抹白裙,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抹灭的痕迹。
她握紧手中的碎银,当下一咬牙,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千岁府。
宁心安刚回来,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卸下,便听说了千岁在府中的消息。
“你不是找千岁吗?怎么不见你急。”绿芙的心情还是不见好,特意来告知了宁心安一声,也算是一件好事。
“千岁回来了?等会儿,收拾好了再去拜见千岁。”
宁心安拿着洗脸帕在脸上擦了擦,水温尚且合适,将手也放在盆中清洗了番,
再拿出之前师傅之前送的药膏涂在手上,白嫩纤细的手看起来如上好的和田玉,手上的茧子已经看不见痕迹。
“戴上。”宁心安取出一支银簪,亲自为她戴在头上,方才在西街集市,看着好看便买了回来。
“你倒有心。”
书房。
周元景刚将茶叶煮好,便听到了书房外轻盈细碎的脚步声,
宁心安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里面人的回应后,才又走了进去。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心脏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般,一鼓一鼓的,说话都变得急促起来。
“何事。”
周元景将煮好的茶拿出,取出一对淡青色的茶杯,在宁心安面前也放了一个,
一股茶香味蔓延在鼻尖,热腾腾的雾气遮着她晦暗不明的眼神,
或许是就着这杯茶,她的心情才放松了不少。
“千岁,您这里……有没有牛黄这种东西?”
对于宁心安的直白,周元景不置可否。
“我听闻,千岁最近有些忙,不知可否打扰?”
知道自己这句话问得有些唐突,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睫,低垂着眼睫,正想喝口茶来缓解尴尬,刚触碰至茶杯却又被烫得收回了手,
她小心地磨搓着手指,又问了一句。
“用来作甚。”
他稍稍抬眼,便将她的所有动作都纳入眼中,手指执起那滚烫的茶杯,放在眼前良久,他才轻吹了吹,抿了一口。
“昨日我在孟府,遇到了听说在江湖榜实力上排行第三的燕越,之前在暗府时听丑卫提过一嘴,
只是,他出现在孟府,却是因为有人雇佣他,为了除掉我?”宁心安有些不可置信地停顿了下,才又继续说道,
“我也……不小心受了点伤,听说他的飞刀上淬了毒,须得牛黄才能解,昨日我已经去寻了师傅,他说,只要有牛黄便可医治,
所以……”
宁心安手指微紧,眼珠子只敢盯着茶杯看,眉头微不可查地拧着,说话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
在千岁面前撒谎这件事,她也不是没做过,但是每一次的煎熬,只有她知道,
她现在不过是在强装镇定,呼吸都放缓了不少,只想着若是被戳破了谎言,该怎么解释。
但或许是,千岁并没有那么无聊想知道她为何撒谎,也并未过问过,才使得她愈发大胆。
“不过,这都是小事,我只是猜测,下此大手笔之人,是……”
“皇后娘娘。”
她拿不清周元景的态度,顿了一瞬,才又开口说道,虽知自己这话很不切实际,
若是让旁人听了,都是要掉脑袋的程度,但宁心安也知,只要千岁没让她死,谁拿不了她的性命。
只是,千岁一心扶持安皇帝,而许若芸对安皇帝的帮助又那般大,她不清楚,千岁是否还是会同上次那般。
“哦?”
“我猜测,是上次会诗宴,”宁心安又看了眼他,心中嘀咕,
虽不知许若芸为何没有当时便对她怎么样,或许是因为阿夜和千岁,但是,
那日,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排除了孟家的人后,
也只有那位了,
宁心安一直不敢抬头跟她对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