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你穿还是差点意思。”玄渊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齐韫。
齐韫也挺不习惯的,随后他想到曲仝,说:“确定不把你的计划和他们说?”
“他们顾虑的事情太多,反而束手束脚,草原和暮城斗了那么久也早就摸透了他们的手法,想要对付草原这么警惕的敌人,就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玄渊挥手将屋子里的蜡烛点燃。
“草原对我们的了解不比我们了解他们少,魏国皇帝派使人出使一事他们一定有所耳闻,但在你还没确定去哪个首领帐前贸然暴露行程,会处于多个诡计当中。现在草原深受疫病之害,若是哪个部落能与我国交易,很大概率可以得到充足的药材治病,成为第一个健康强壮的部落,其首领成为草原之主指日可待。草原之主这个位置对于好战的他们来说充满了诱惑。”
“可就因为这个其他的病,他们每个人对我们并不信任,不甘心为什么暮城的人没事,偏偏草原深受其害。”齐韫接上玄渊的话,他们现在思考问题的默契越来越合拍。
“心有芥蒂,他们索要的会比想象的要多,而且他们已经抢了这么多的药材还是没办法治好,早就怀疑是我们作祟,一旦他们觉得自己处于一个不公平的状态,我们根本无法谈。”
玄渊赞许道:“没错,这是他们的心病,也是互通的绊脚石。”
所以,只有齐韫证明不是魏国在捣鬼,他来是真心实意想讲和的,才能将两边的利益放在一个天平上。
玄渊的想法何止打草原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了曲仝和司空衡宇一个措手不及,启程当天,曲仝还一脸困惑,司空衡宇面无表情地看着齐韫身后的车,想必也是十分不解。
马车被换成了货车,司空衡宇掀开一看,里面全是药材。
曲仝也上去查看,转身对齐韫说:“这是做什么?你要去草原给他们看病?”
一旁的郎中也是一头雾水,都齐刷刷看向齐韫。
齐韫从箱子里拿出几套送货人穿得衣服给隔壁的郎中们,“辛苦各位换一下,跟随我们一起出发。”
在等郎中换衣服的空隙,齐韫大致讲了一遍玄渊的计划,“我们装扮成商贩才能隐藏行踪调查疫病一事,这病一定是草原内部出现了问题,我若找出病因难道不比送一车又一车的药材给他们续命更有诚意?谈和的机会才更大。”
曲仝听明白了,但他还有一个疑问,“找出病因后,你去和哪位首领谈?”
齐韫意味深长一笑,“自然是全部。”
司马衡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吩咐跟随的护卫照顾好他们。
这次是真正踏上了前往的草原的路,清脆的驼铃声在空旷的沙丘上显得格外神圣。他们走了一天一夜,早就黄土沾了满面,虽然看起来脏了些,但万幸没有在风沙中迷失方向,这还多亏了玄渊特意拜托了几位有经验的商贩一路同行。
很快,他们脚下的沙变得踏实有力,身边的绿植也多了起来。
看来是快到草原了。
齐韫捂着帘帽,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他害怕遇上有人劫货,但也怕遇不上,因为这些走投无路的人怨气最重,他能从他们的嘴里知道草原最让人无奈痛苦的事情,对他了解和找到草原疫病根源的机会又多一分。
没等齐韫准备好,前面的商贩已经喊停下队伍。在前方,有几个年纪不大的人手中拿着武器,看来是打算抢劫。
“把你们的货都交出来!”一个红衣服的小伙子怒吼。
护卫们悄无声息地摸上了腰间的刀,齐韫见机会来了,他示意护卫们先别动。他悄悄扯了扯玄渊的衣服,两人一起站在车队前面。
齐韫瞧着这几人年纪不大,也没那么忐忑了,“我们若是不给呢?”
玄渊听着齐韫不怕死的语气,忍俊不禁,真是仗着他武功好,现在说话都不对人不客气一下。
红衣服的小伙愣了愣,对着身后的几人大喊:“上,抢了!”
说完,这些小伙子提着刀就朝他们冲来,身边的守卫很快将齐韫保护在中间。
“没想到一开始就如此顺利,我是装败好呢,还是让他们败?”齐韫拉着玄渊的衣袖,语气里憋着坏,看着几人越来越近,他下令:“活捉吧!”
随后,武功不济的几个草原小伙被抓了起来,绑在马车上。
玄渊看着这几个挣扎的草原小子,贴耳问齐韫,“你之前不是说要佯装被抓吗,怎么改主意了?”
“估量了一下,发现我们带的人太多了,被这几个毛头小子打败说不过去。”齐韫说得很认真,事实和实力摆在这里,不赢不行。。
被绑的几人听到齐韫说自己是毛头小子十分不服气,“什么毛头小子,我已经成年了!”
齐韫蹲下注视他们,“你们打劫杀人,眼里毫无法度,哪里有资格说自己是成年人?”
他们咬着后槽牙不服气,一个男孩突然哽咽起来,“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