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你惭愧的是,龙闰是张軏的人!张軏假死脱身,借着常琇和常德联络,密谋大事,方瑛,你知道吗?”
轰!
方瑛脑袋如遭电击。
难怪皇帝雷霆暴怒,原来牵扯到了张軏,张軏是漠北王的人!
这密谋的大事,一定是和谋反有关!
而他的小妾许氏,脱不开关系的!
若皇帝不是信任他,他就不是被夺爵闲住了,而是斩立决了!
“请陛下相信微臣的忠心,微臣绝对不敢背叛陛下,绝对不敢啊……”方瑛磕头如捣蒜。
“要不是朕信你,你的九族已经去路上了!”
朱祁钰盯着他:“方瑛,是你遇人不淑,还是你是张軏的同党啊?”
您刚才不说相信我吗?
方瑛连连磕头辩解。
“锦衣卫去抓许氏,你不可阻拦,若许氏死了,你可就脱不了身了,别以为朕信重你,和你联姻亲家,若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别怪朕无情啊。”
“微臣不敢、不敢啊……”
方瑛不断哆嗦:“请陛下派方毅回家,去抓许氏,求、求陛下!”
他一边磕头,一边哆嗦。
被吓坏了。
“滚出去,跪着。”朱祁钰懒得搭理方瑛。
方瑛并没意识到。
他刚刚入京时,皇帝视他如救命稻草,尊重至极。
两个月时光过去,皇帝视他如猪狗。
而他,也顺理成章变成了陛下的走狗。
方瑛磕个头,出了勤政殿,跪在殿外,泪流不止。
白圭被宣进殿。
他纯粹是无妄之灾,看见方瑛的惨状,心中惴惴不安。
朱祁钰看着他,缓缓开口:“白圭,礼部在你手上,朕还不如放一头猪在上面!”
“微臣知罪!”白圭赶紧磕头认罪。
“你知道什么罪?你还犯了什么罪啊?”朱祁钰顺杆往上爬。
最近他给人的印象太善良了!
都忘记了,他是暴君!
白圭吓得浑身一抖:“微臣刚入中枢不足月余,能犯什么错啊?”
“你倒是一推干净,难道朕要把老太傅请来,把老太傅杀了吗?”朱祁钰目光一沉。
“微臣不敢攀附老太傅!”白圭非常清楚。
从文官角度,胡濙绝对不能倒。
而从皇帝角度,胡濙是他稳定江山的定海神针,同样不能倒。
那就需要有人顶罪了。
白圭就是这个倒霉蛋。
“确实,你这个礼部尚书上任时日较短。”
“所以朕没夺了你的官位!”
“还让你继续尸位素餐!”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朱祁钰语气严厉:“那朕告诉你!”
“就在刚刚,僧录司和漠北王蝇营狗苟,试图谋乱。”
“你知道吗?”
“啊?”白圭被吓惨了。
他当初不愿意在京中,就是不想掺和两位帝王的家务事,所以远遁浙江,结果被皇帝强征入中枢。
这个位子,坐得如坐针毡啊。
“你这礼部尚书,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等着漠北王再次夺门,把箭弩顶在朕的脑门上。”
“你才能后知后觉啊?”
朱祁钰含着怒气。
“微臣有罪,微臣请罪啊!”白圭不停磕头。
“朕已经裁撤了僧录司,以后这个部门不存在了,职权移交巡捕营了。”
朱祁钰目光阴冷:“你这个礼部尚书,还不如一头猪。”
“去殿外跪着,跪一天一夜!”
“滚吧!”
白圭如蒙大赦。
他终于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
从他进京开始,皇帝对他和颜悦色,几乎有求必应,他甚至以为,自己辅佐的是千古贤君。
今日这番敲打才知道,君永远是君,臣只是臣而已。
有些事,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朱祁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翘起,诸王要入京了,你们这些文臣,趁早给朕站好队,谁敢犯错,朕就诛谁九族!
他在释放政治信号,看满朝文臣的理解能力吧。
“让简处恭滚进来。”
僧录司正印主事简处恭进殿,恭恭敬敬行礼。
朱祁钰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你信佛?”
简处恭愣神,傻傻点头:“启禀陛下,微臣信佛。”
“拿块肥肉,让他吃了。”
“啊?”
简处恭讶然:“陛下,微臣勤勤恳恳,从未犯错,朝中很多大臣都信佛,您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