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和杨既先走后，宽大的琴房里还是鸦雀无声。
指挥老师不得不喊了句：“好了，继续练习吧。希望大家拿出百分百的诚意来，尽快完成这首曲子！”
众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再调了音。
后来即使在琴房外也能听到，合奏一遍比一遍默契，一遍比一遍欢快悠扬起来。
排练结束时已经下午六点。
季商收拾好准备和宋轩一起下楼去找杨既先。
“季商同学，等等！”
季商和宋轩回头，是韩阅在后面叫她。
“还有什么事吗。”
“季商同学，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我和你其实是同一个高中的，只不过你学的是音乐，我学的是理科，一直没有机会说话。”
季商在脑海里回忆一下，但没什么印象。
韩阅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候还给你写过信……”
“我并没有收到过信。”季商看着他，温和地回应。
“啊？”韩阅不知道怎么反应，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拒绝了。
“我确实没有印象收到过你的信。”
“那也没事，都是高中的事情了，现在看到你我很开心。”
韩阅这人开朗，他拿出手机：“可以加个微信吗？后面我们还要合作，少不了要联系。”
“可以。”季商没多想，拿出手机让他扫，“那就这样，有时间再聊，我和师兄先走了。”
“嗯，再见。”
“再见。”
季商和宋轩下楼，宋轩抱着二胡包，皱眉道：“我还以为韩阅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为了你才来的。”
“师兄，你又乱说什么呢！”
“怎么不是，他一个中大的医学生，就算再喜欢音乐，也没有时间把箫吹到这样的级别吧。”
“怎么不可能，人家可能就是理乐双通呀！”季商满脸的不赞同。
宋轩摇摇头：“你不懂男人，他还给你写过信，那应该是情书，他一直暗恋你。”
季商也不迟钝，“以前是有可能，但现在……一个人不至于用这么长的时间去赌。”
赌你暗恋的人会不会回头看你，赌你跟她走到同一个水平面上，看她会不会走向你，代价太大，是个难赢的赌局。
“快走吧，老师还等着我们呢。”
季商拉着宋轩跑起来，两个人笑着在北音的校园里穿梭，像是蓦然回到了学生时光。
杨既先已经在北音的食堂等他们。
傍晚，才刚下课，食堂的人很多，两个人费力地挤到杨既先那张桌子旁。
“老师，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嗯，是晚了，这会儿排队的人都多了。”
季商和宋轩对视一眼，“老师，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排。”
杨既先和季商的母亲一样，是从北音毕业的，所以对这里的饭菜如数家珍。
“糖醋里脊、剁椒鱼头、醋溜白菜、麻婆豆腐，还有红烧狮子头。其他的看着买吧。”
季商想说，您真不客气。
然后站起身：“那我和师兄去买……”
“不用，”杨既先拉了季商一下，“让你师兄去。”
“师兄一个人哪拿得下，我和他一起去。”
“他能！”杨既先扫向宋轩。
“能能能，我去我去，你们在这等我。”
宋轩赶紧把季商按下，迅速插入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很快就看不见了。
“老师，您不能每次都这样，太欺负师兄了，您是不是吃准了他还要读您的博士？”
杨既先喝了口保温杯的茶水，“他是男性，多做点体力活才不至于变蠢。”
季商心里一惊，老师可真是毒辣，这难道没在骂他自己？
杨既先不知道季商的心声，只是不经意地问：
“今天弹了六遍《如期》，手还吃得消吗？”
季商顿了顿，点头“嗯”一声。
“没荒废就好，慢慢练起来，还是可以像你妈妈一样再拿奖。”
“嗯，我会的。”
季商垂着头，没再说话。
杨既先握着保温杯也没说话，抬头看向窗外的教学大楼时，估计是陷入了当年在这里求学的记忆。
“唉，同学，不好意思让一下！”
宋轩费力地端着两个盘子来到桌前，杨既先的就是按照他要求的打的菜。
季商这里素菜偏多，宋轩知道她喜欢吃清淡一点的。
“师兄，你的呢？我帮你进去端？”
季商接过餐盘，又要起身帮忙。
“没事，在那边，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宋轩又匆匆离开，然后端了满满的餐盘匆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