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忙里偷闲一次,明日便走一趟候府吧。到底我只是他的表兄,做不来代为休弃之事。”
老侯爷醉翁之意便在于此。他找摄政王就不是求休书,而是请摄政王走一回侯府,杨柚自小崇拜摄政王,摄政王发话比他有用多了。
老侯爷乐呵,趁夜回府将仆从叫来,让把赵尘星带回房中,至于杨柚就让他跪着吧。
本来嘛,男人最会充大英雄也爱美色,杨柚与赵尘星两小无猜,互许身心,赵尘星长得也跟个妖精似的,是以从前杨柚心心念念赵尘星他不奇怪。
现在两人婚也成过了,誓言、美色都享用了。
老侯爷想着,这般又是自己这个父亲加之摄政王阻拦,二人必定是会分开的。
到时候他在京中找一户高门坤泽做正君,既不辱没身份,在陛下亲政时若与摄政王心生嫌隙,杨家也好有个出路。
赵尘星回到院里时已经发起了高热,人烧得神志不清,嘴里念叨着哥哥,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赵尘阳最为宠她,没少在人面前显摆自己有个顶顶可爱的坤泽弟弟,旁人看不惯,便嘲笑他,气得他隔日就拉着赵尘星去了安王府的私塾。
同窗们便都闭嘴了,选定赵家的坤泽最为好看。
赵征夫妻得知后担心这样有损坤泽清誉,不许赵尘星出门,他就去求安王。
赵尘星什么都不懂,也跟着跪,跟着求,赵尘阳央求什么,她便奶声奶气重复一遍。
屋里没动静,大中午的赵尘星也跪不住,不多时便要倒地了,双手搭在赵尘阳肩膀上,自以为很是低声地说:“哥哥,这个是棺材里面的人吗?他又活过来了。”
少时的赵尘阳远比现在懂事,吓得捂住她的嘴,可已经晚了,安王耳力惊人,不咸不淡推开窗子,趴在窗边看外面两个小人。
赵尘星有些怕他。
李顾只见那小孩缩成小小一团在兄长怀里,脸埋在肩窝,小身子抖得都快哭了,铁石心肠如他竟也觉得有趣,想逗逗。
这般的想着,李顾便真的道:“转过头来叫本王看看。”见人抖得更厉害,兄长也是一副心疼不想让她面对自己的样子,李顾骨子里的恶意冒头更甚,叫慎行将孩子强行翻过来,“是个好孩子。”
他悠然地支头,瞧着那小孩脸上两坨肉一荡一荡的,白腻如豆腐,代表怯懦的泪水在此时都不怎么厌恶了。他忽然就无比清楚地理解母后说坤泽生来就与乾元不同,他需关怀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几岁了?”
“十一岁了。”被赵尘阳一推,赵尘星才扭扭捏捏说。
李顾轻嗤,坤泽十一岁都长这样?跟个奶娃娃似的,他道:“今后私塾了也招收坤泽,学堂用帘子隔开,学生相亲相爱,好好相处。”
赵尘星不懂这句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孙氏养她只当个需要吃饭的孩子养,给衣服给吃食,其他一概不教,只等她长大送给大人们讨欢喜。
她懵懵懂懂的,挂着脸蛋上两坨软肉去了学堂。赵尘阳高兴得忙前忙后,对着所有人宣布:“我妹妹以后也能和我们一起读书了!王爷点头的!”
赵尘星看着赵尘阳。
哥哥笑得像个小太阳,她喜欢这样笑着的哥哥,便也跟着笑,冷不丁肩上搭了一只手,是一个穿月白华袍的少年人看着她,满脸惊艳。
那个少年说:“你叫什么?”
少年也是初来乍到,进门见了她就奔跑过来,可见将来英俊的脸上还有热意,红红的,很像给她跑去买糖又跑回来的哥哥。
赵尘星自然而然为他擦了擦汗,道:“我叫赵尘星,我爹叫赵征,我哥哥叫赵尘阳,我家住在南街,从西到东第五户人家。”
这是孙氏怕他被拐子拐了交的。
她一本正经说完,立时赢来满堂大笑,一公子哥对着赵尘阳吹口哨,阴阳怪气道:“是挺好看的,就是脑子不好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坤泽就应该好好在家呆着,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理。坤泽这么傻,还读什么书啊?”
他扯张纸写个“婊”字拍在赵尘星脑门,和善的声音中是藏不住的恶意蔑视:“坤泽,知道这个字吗?”
赵尘星是不识字的,诚实地摇摇头。
那人便开始扮作夫子,极为正经地说一遍那个字,然后极为不正经地组个词,对着赵尘星说完后轻蔑一笑,吊儿郎当转身将纸拍在赵尘阳。
“罪人之后竟然也能与我做同窗,真是人心不古!”他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在了心口,直飞出亭子落在湖边才算罢休。
他大骂着翻爬起来,看见是亭子边那个初来的少年踹他,闭嘴了。
这一厢,赵尘星第一次见如此暴力的场面,吓得惊呆,躲到赵尘阳身后,好奇地盯着那个踢人公子看。
踢人公子掸掸衣袖,仪态端方转过身,冲赵尘阳一礼,然后对赵尘星笑着道:“我是杨柚,忠义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