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卫宴洲牵过一匹马,直接将程宁托了上去。
而后自己翻身上马,‘驾’一声划破长空。
在骤雨的春寒料峭中朝着宫外飞驰。
“陛下!”
没人能拦得住他,新皇冷凝肃杀的眉眼太过可怕,剽悍如一支杀人的利箭。
马速很快,其实非常非常难受。
风雨落在脸上,刮得皮肤生疼。
但程宁一句声都没有出,她死死拽着一根马鞭,心底的某种怀疑深刻而清晰。
而后渐渐变成了一根刺,扎入心肺,呼吸都是痛的。
到地方时,卫宴洲翻身下马,将程宁一把从马上揽下来。
冰库的冷气从四面八方窜入身体,看守的人除了跪下一句不敢多言。
巨大的冰砖中间,那口大开的棺椁冒出森然的冷气。
程宁瞳孔微微放大,她僵在那里,被卫宴洲推了一把才清醒。
“不是想看么?”
卫宴洲抵着她的后背,恶魔般低语:“最后一面,父女相见,不是该很激动么?”
棺椁太深,程宁踉跄了几步,走至很近才能看清里面的内容。
最后一次在大狱时,他们之间没有两句好话。
父女嫌隙,互相讨伐。
再见时,程风绪躺在棺椁里,乌黑发青,阖着眼再不见大将军的威仪。
程宁以为自己来得及。
她豁出一切,赌上腹中孩子,往卫宴洲心口扎上最重的一刀。
以为来的及。
以为卫宴洲会在接触真相之后,毫不犹豫将程家处死。
置之死地而后生,南熵会替她救人。
欠卫宴洲的,她以后会想办法还。
但是原来....在她算计好这些的时候,老爹就已经死了。